皇上这话问的很奇怪,不明白怎么突然蹦出这句?
我眉头微皱,迟疑了一下,老老实实的点头回道:“怕。”
皇上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眼中读出什么,看了半晌,他收回目光抬头往别处看去,低声说了一句:“朕原以为你什么都不怕的……”话说了一半再没说下去,举步朝前走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怎么我的心突然跳得飞快,加重了我的不安。
廷璐已派人做好了迎接皇驾的准备,皇上和我步入厅堂,发现厅堂里的椅垫插花全部换了新的,一旁还燃起香炉,正是皇上喜欢的檀香。
廷璐见皇上进来马上躬身行礼,旁边的一干家臣则跪地迎候。
“都平身吧,朕是私访,不必隆重。”皇上淡淡说了句,走到前面的主座坐下。廷璐口中称是,挥手将诚惶诚恐的家丁们遣散,我亲自沏了热茶端过去,放在皇上身旁的桌上。
皇上摸着茶杯却并没有端起来,不知在想什么,少顷,说了一句:“听说,温过的凉茶味道也不错,朕也想尝尝。”我心一惊,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皇上,表情又惊又疑。莫非皇上知道了四阿哥曾来府上报信的事?还是四阿哥的来访分明就是皇上授意的?
皇上低眼看着茶杯正用茶盖拨着上面的茶叶沫,廷璐倒是扭头朝我看来,奇怪我为何对这句话反应这么大。
不及多想,我忙行礼说了句木兰马上回来,然后转身出了厅堂。皇上的侍卫们正分散在院外走动,我穿过他们朝后院走去,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原以为四阿哥那次来是私下来访,但从皇上的话音中,似乎完全知道这件事,兴许四阿哥的来访根本就是皇上有意安排的?要真是那样,那皇上这次来必定是过问漠北那件事的。
从卧室里拿了茶匆匆赶回,未曾进门时听见皇上的声音正在说:“……那个陈则仕怎么就盯上你家,不拿别人的短?”大概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皇上停住了话口,朝我看来。廷璐低垂着眼皮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