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血光四溅,无数人影在我眼前晃动,场面变得异常混乱,我懵了,惊慌的叫个不停让大阿哥快逃。
碗碟的破碎声,桌椅的翻倒声,还有侍卫的呼喝声象潮水般撞击着耳鼓,我紧紧捂着耳朵痛苦的大叫,神智有些不清。一会儿就置身于北极冷得不行,一会儿又想被人扔进火炉烤的难受,忽冷忽热的感觉交替侵袭,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
就在这时,有只手轻轻按在我额头处,不知怎么我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耳边的啧杂声都消失不见了,似乎从梦境中回到了现实。可是眼皮好沉总也睁不开。
是谁在我身边?他在床边坐下来,手掌微凉,还带着从外面带进来的微微寒气。接着,他轻声叹了口气,好熟悉的声音,我知道了,是廷玉!
这么晚了,他怎么又回来了?放心不下我吗?
他伸手帮我把刘海绺到两侧,我这才知道自己额头出了很多冷汗,刘海都贴在了额头上。他起身离开,一会儿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再次回来将一块湿手帕放在我额头。我发烧了么?为什么这么难受,我不安的动了动,大口大口的喘息,胸口憋闷的厉害。
少顷,他托起我的头喂我喝凉茶,一股子凉凉的感觉下肚,感觉好象稍稍舒服了少许。
每次遇到事,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廷玉总能适时出现,静静的守在身边照顾。有他在,我的心终于没先前那样慌神,稍稍塌实下来几分。
门开了,小青的声音响起:“二公子,汤药好了。”
“拿给我吧,这有我你去睡吧。”廷玉用勺轻轻搅拌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传来,我眉头微皱,这股味道让人想吐。碗被廷玉拿到旁边的桌上,他返身回来坐到床侧,拾起我的手轻轻的握着,接着又是一声长长叹息。
不知怎么,鼻腔泛起一波酸意,我的眼泪不听使唤的渗出,静静的沿着眼角淌下去。廷玉轻轻用手指帮我拭泪,我越想控制泪水偏偏越多,就象决提的洪水倾泄不断,他已经擦不过来了。
最后,他突然没了动静,我缓缓睁开迷蒙的泪眼,只见他正满目疼惜的望着我,眉宇间同样加杂着抹不去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