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现在议事,只说见常统领,你看这让小的怎么通禀?”李德全很为难,看了我一眼,叹道:“要不这么着,等万岁爷议完了事,我再帮你问问?”
我点头道谢。李德全返身进宫通报,一会儿退出来召常安进去,他朝里面张望了一眼,走下台阶来到我身边,似乎猜到我的来意,不住的叹气,劝道:“你来的不是时候,万岁爷这几天正火大的不行,你这会儿来不正触霉头?事情再急也要挑对时机不是?”
我垂肩顺眼的低道:“是,事情紧急也确实顾不了那么多了,事出了,临到谁头上不急?”
李德全摇摇头,无语了。
几个宫女捧着托盘鱼贯进入养心殿,李德全小声说道:“瞧见没,都这个点了,万岁爷还没用膳呢。你家廷璐也真是的,还没回来几天好端端又惹出乱子,看皇上整日里为你们的事操心,我这心里也跟着没着没落的,这怎么说的。”
我没有说话。养心殿的门没有合扰,里面的谈话声不大,所以能隐隐约约听到只言片语从里面传出,我一边跟李德全说话,一边竖着耳朵探听里面的动静。细细辩认里面的声音,好象除了常安,皇上,还有几个人……
“……朕也知道他与噶尔丹之间必有来往,但是朕要证据!陈则仕,这个案子你在办,只凭纳兰的说词不够,不是说还有证人吗?”皇上问道。
原来陈侍则也在啊,那站在屋里的一定都是与本案相关的官员。我屏息的听着,心扑嗵扑嗵跳得飞快。
“有的,除了阿悌的供词外,还有一个证人会到。当初联系的是几天内到,谁知到现在还没有露面,臣会想尽一切办法联系上那个人。”
“哼,依朕看,那人是不会来了!”皇上轻哼一声,似乎对陈则仕的办事效率很不满。“从乌兰布通到京城不过几日路途,何以七八天了仍没有消息。听说你只派了两个人前去接应,这么重要的证人不怕有什么闪失么?”陈则仕喏喏的应声,没敢回话。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又喜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