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又是一片惊呼声和奔跑的脚步声,原来大门口有一大批的村民闻听得悠悠家里发生了怪事,都赶来看稀奇。却被从院子里出来的大灰狼给吓得四散而逃了。
一直在紧张关注着悠悠和大灰狼的何金花见大灰狼终于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谁知腿一软,一跤坐在了地上。
“妈——妈——别——怕——妈——妈——别——怕”,悠悠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对妈妈展开甜甜的笑,还向妈妈伸出手去,一双眼睛象天上的星星。
何金花抱住她,对准她左看右看,眼中满是狐疑。“天啦,我的小宝贝悠悠,你究竟是什么投胎转世啊?”
她竟似乎连投胎转世也听得懂,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妈解释,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就是妈妈的女儿,根本不是任何东西投胎转世,只不过她具有一种天生的灵力而已。
在别人看来,她诡异无比,可是她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她所做的一切完全发自本能,出自内心。她的世界好象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野狼光顾悠悠的家,并和她在一起玩的事再度让全村的人对悠悠“另眼看待”,她是妖怪的说法再度泛滥起来。并迅速传遍了整个山区。经过再一次的喧染,整个山区的人都对她是妖怪深信不疑了。
因为她,村里的人不敢再和刘古雄在一起赌博,这让他烦上加烦。
“村里的人都说,丫头和别人不一样呢。”被赌徒们再次拒绝之后,刘古雄气呼呼地跑了回来,一个人喝着闷酒,气愤愤地对何金花说。
刘古雄从来不叫悠悠的名字,总是叫她丫头。也从来不抱她。从来不正眼看她一眼。
悠悠瞪着眼睛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他以为她不懂他在说什么,其实她是懂的,只是她不会说。
因为他的冷淡,她至今没有学会喊“爸爸”两个字,妈妈不是没有教过她说这两个字,她在心里其实也早就学会了这两个字,平时她一个人玩的时候,有时也不知不觉地喊出这两个字,但每次面对着刘古雄,她却总是喊不出口。
“咱家悠悠乖得很,有什么不一样。”何金花小声地争辩道。
“还有什么不一样。不一样能怀胎一年?不一样能一出生就有乌鸦跑来,不一样能有野狼跑来。”刘古雄狠狠地把酒杯往桌上一顿,带着些许杀气看了何金花一眼。
一向逆来顺受的何金花不敢说话了,只是抱紧了悠悠。
刘古雄又说:“村里的人都说,她是个小妖怪,如果村子里有她,会给村里带来灾难的。”
“孩子他爸,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那是妒忌咱家,古代哪吒不也是怀胎几年才生?人家最后却成了神仙,连龙王都怕他了,我看咱家悠悠不是妖怪,而是神仙。”何金花不敢顶他,只能拐弯抹角地绕圈子为她辩护。
刘古雄一征:“可是哪吒是个男孩子,要是生个儿子,我还巴不得他是妖怪呢?庞村长刚才悄悄地跟我说了,我可以再生个儿子。只要------”
“只要什么?”
“他没有明说啊,可是意思肯定就是叫我们把她扔掉。”
山区有这样的先例,有的村民想儿子想疯了,就把小女孩扔到山里野外,让动物吃了或是偷偷活埋掉。刘古雄此时说出这样的话出来,就是想试探何金花的态度,只要何金花有这个意思,刘古雄就准备找个夜晚将悠悠处理掉。
“那不行。虎毒还不食子呢,哪个敢伤害我的悠悠,我就去告他。叫他给悠悠偿命。”母爱永远是伟大无私的,尽管何金花怕刘古雄怕得要命,但听说要伤害她,何金花居然勇敢地说出了这样的话,悠悠的眼睛,顿时亮晶晶的,一半是为她爸爸的无情难过,一半是为她妈妈的爱而感动。
“顶嘴,叫你顶嘴。”刘古雄气坏了,一把揪住了何金花的头发,对何金花拳打脚踢,将何金花打得跪倒在地。但何金花一声不吭,任由他打,也不哭泣,只是紧紧地把悠悠抱在怀中。倒是悠悠不住地在哭喊:“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妈妈痛,妈妈痛。”,但这充满了感情色彩的叫喊声丝毫也不能打动刘古雄那颗冷酷的心,他打得更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