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照顾自己,光明岛的事我也会派人去查清楚的。还有,你们在外一切要小心,司马啸天和薛霸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有黄洁跟着你们我就放心了,他是一个很有名的反恐专家,身上有很多东西需要你们去学习。另外,在丽影你们一定要绝对保证黄洁的安全。”麦士博先回答了两人提出的问题,接着又嘱咐了两人几句,最后他倒着急起来:“你们看我唠叨了半天,快走吧,办正事要紧。”
司马啸天一伙用了不到十个小时就飞到了丽影市区域检查站,检查站的工作人员检查了司马啸天等人的相关手续,看看一切都合乎外出旅游的条件,然后又检查了他们的身上、飞行器和飞行汽车,也没有发现藏有武器,更没有发现携带毒品,便顺利地通过了工作人员的严格检查。
近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使得七人都显得很疲惫,司马啸天也懒得再去丽影最有名的大宾馆,按照他的意见就近到了天联街,又随便找了一家三星级宾馆。
当纪恨天把相关的手续递给服务台一个不算漂亮的服务小姐时,这个小姐望了望几个风尘仆仆的客人,这才送给他们一个不自然的微笑。待她接过相关的手续和身份证,并看到纪恨天的长相时,她的表情顿时起了很大的变化,改用傲慢和鄙视的目光死死地盯了几个人一眼,声调也透着冷淡:“啊,你们要住宿,可不巧得很,我们这里只剩下一套下等房,不知你们是否还想入住这里?”
纪恨天刚想发作,这时薛霸已走向前,并用手把纪恨天拉到身后,他已看出服务小姐脸部表情的急剧变化,意外的是他先送给对方一个微笑,然后死死盯住服务小姐冷冷地说:“可爱的小姐,我们是来丽影市观光旅游的,您应该按照我们的要求给开最好的房间。”
服务小姐已然从薛霸那两道狠毒的目光里看出一丝恐惧来,但她还是推辞说:“很抱歉,我说过的,这是旅游旺季,我们这里只剩下一套下等房,请你们到别的宾馆去碰碰运气吧。”
“啊,原来是这样,可能您不知道我的脾气不怎么好。”薛霸得出了结论,纪恨天的容貌让他在丽影受到了侮辱,他沉吟了一下,设法直视她的双眼,因为这时他已经走进服务台里去了,还因为这时她已经在用背部对着花岗岩墙壁:“我明白,不管我们走进哪家宾馆,在你这样的服务小姐面前我们都会遇到这种不可理喻的待遇的。小姐,我现在问你一句话,这花岗岩的墙面硬不硬?”
服务小姐这才不情愿地再次转过身,她实在不明白薛霸说这话的意思:“当然硬了,这是最坚硬的石头做成的装饰墙面。”
“我看不然。”薛霸也用傲慢的声调说:“对我而言,它只是一滩烂泥。”薛霸说完就用手指向那花岗岩石板上抹去。
没有任何声响,只见花岗岩石板已被薛霸划出一道五公分深的沟,还带出了石板里面的水泥灰沫。这个服务小姐见此被惊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脸上露出非常恐惧的神情,哆哆嗦嗦地说:“您别发怒,我们这里还有很多上等房。先生,您们需要几间套房?”
“算你识趣。”薛霸暗笑这女人狗眼看人低,他用蛮横的腔调继续说,“三间。”
这个服务小姐再也不敢刁难薛霸几人了,很顺从地拿过三把钥匙送至薛霸面前,并殷勤地说:“您所需要的房间在十九层,上楼的直梯在左边。尊贵的先生,请慢走,并预祝你们旅途愉快。”
进了电梯的薛霸认为,他刚才对那服务小姐的举动很自豪,心里有一种骄傲的感觉,他看了看纪恨天几人,用长者的口吻居高临下地说:“对这种傲慢的、鄙视我们的、自以为是的女人,她越是瞧不起我们,我们就越得给她点颜色瞧瞧,若不是我们逃难在此,我非掐死她不可。”
“我自然希望你把这种鄙视我们的女人掐死。”司马啸天用主人的姿态说,那是一种被猎人追杀,惊恐逃窜、岌岌不安时故作镇静的反常声调,看来他心里还没有忘记被李可抓捕时那种绝望的感觉,一时半会儿也逃不出那可怕的阴影:“不过,我们最好循规蹈矩地消停几天,我知道丽影市反恐局的人是很厉害的。”
薛霸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他无法理解司马啸天的谨小慎微,也无法服从司马啸天意识紊乱中的指令,也许他不是这种人,但听他用不服气的口吻说:“我正想会会他们呢,在我眼里,他们不会是三头六臂的神仙。”
“哎。”司马啸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紧接着说:“儿子,你年轻没有经验,在我们现在所处的处境中,很多事情都要忍一下。”
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电梯把七个人送到宾馆的第十九层,当他们出了电梯刚走了十几米,走在前边的纪恨天刚想拐过一道弯时,迎面而来的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巧也要拐弯,已经来不及停住的这个女人被纪恨天撞得差一点倒在地上,等她站稳了身体,一看到纪恨天的长相,也没有听纪恨天道歉,一气之下顺嘴便骂了一句:“你瞎了,令人讨厌的丑八怪。”
纪恨天没听清,看对方的脸容心想对方说的不像是好话,遂瞪大眼睛冷冷地问道:“你说什么,敢再说一遍吗?”
“说就说。”面前的年轻女人满不在乎,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用瞧不起的口吻说:“你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丑八怪。”
“你再说一遍。”纪恨天简直要被气疯了。
“若不是丽影这地方有隐形树我才不来这里呢。”年轻女人说:“我的国家虽不如你们中国这样地大物博山清水秀,可玩的的地方也多了去啦。”
司马啸天怕薛霸惹来麻烦,连忙拽住薛霸阻止道:“算了,别和她一般见识,我们走吧。”
那女人的几个同伴见薛霸等人眼里凶狠的目光,一个个识趣地向电梯走去。
“妈的,我早晚要把这个可恶的小妖精掐死。”薛霸一边望着从身边走过的那个年轻女人,一边心有不甘地接着说:“这个该死的女人。”
“走吧,她是A国人,别惹麻烦。”司马啸天继续劝着薛霸。“我不想在刚到丽影就出事,再说这里是特区,我们在这里的人还没有联系上,现在也只能忍一下啦。”
薛霸等人拐过给他带来不愉快的弯道,很快就找到了那三个不同号码的房间,纪恨天上前先打开一套房间的门,几个人先后走了进去。薛霸没等坐下,一边拿出手提式电脑,一边对司马啸天说:“爸爸,我听说我们的人曾经在这里一度很猖狂,而且您还对我说过您还利用过他们,我们这次到这里来何不借用他们的手,再在这里制造一起震惊世界的大买卖来,您看如何?”
司马啸天听了薛霸的话,他心里那种惶恐不安的感觉顿时消失殆尽,非常赞同地说:“我正有此意,你现在马上联系咱们在丽影藏匿的人,我很想见到他们。”司马啸天说到这儿,一边把他那臃肿的身子塞进沙发里,一边接着说下去:“虽然他们曾经辉煌过,可时代变了,假如他们还没有被关进监狱,我们不给钱根本玩不转他们。”
薛霸对电脑还是很精通的,他站在桌前很快就调好了卫星定位系统,并把几天前刚刚知道的藏匿在丽影区域仅有的一个暴力恐怖分子组织的密码敲在电脑上,等了不到三十秒钟,电脑屏幕上立时就显示出了三行字:
“你是谁,又在哪里?
“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助?
“请告诉我们你们寄宿的具体位置。”
薛霸看到这些文字,不由得欣喜若狂,他马上按动键盘,迅速把他的想法传了过去:“我是司马啸天,刚到天顺宾馆,具体事宜面谈。另外,你们是到这里来,还是我们去你们那里?”
顷刻,对方又传来信息:“明天上午九时,我们会准时到达你们那里。请你们先恢复一下由于千里跋涉而疲惫的身体,明天九时不见不散。”
“谢谢。”薛霸很礼貌地把谢谢两个字传了过去,他合上电脑后,这才扭转头对司马啸天说:“我和他们联系上了,明天上午九时我们在这里就能见到他们了。”
“好。”司马啸天说完停顿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接着说:“我们和他们以前是有过一次合作,我给了他们二十万美元,让他们帮我办了一件事,明天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是不是那么够朋友和那么够义气,出来混江湖最讲究的就是义气两个字。”
“是的,这些人是很讲义气的。”薛霸猜不透司马啸天的心理,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使自己鬼使神差地选择了丽影市,对他来讲,这是一个完全陌生而新兴的城市。幸运的是,司马啸天曾经同藏匿在这座城市的暴力恐怖分子有过交往,他不讲什么义气,只想利用,他接着说:“他们只想得到我们的钱,咱们暂时不去管这些。爸爸,您是想下午就去观赏丽影的风光呢,还是明天再到各处走走呢?”
看来司马啸天的兴致很高,只听他回答说:“当然是今天啦,我以前看过丽影市的地图,在这个城市天顺宾馆附近有一个天天乐游乐场,在这游乐场里有一片长满野草的水塘,里面养着很多凶残的鳄鱼,看它们长着血盆大嘴吞噬肉的样子一定很刺激,我一直想去见识见识,怎奈以前没有这个机会。”
“您的这个主意不错。”薛霸显出很兴奋的样子,他想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此他以亲切的语调怂恿着司马啸天:“爸爸,那么下午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吃肉的鳄鱼。”
司马啸天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水塘里,众多的鳄鱼瞪着凶残的目光盯视着他,企图用那血盆大口把他吞噬下去的贪婪的神情,他才不在乎这种食肉动物呢。在岸上,他可以向它们扔去一块块新鲜的肉,甚至可以随心所欲地拿一根竹竿戏耍它们,他知道有不少游客这样干过。当他从想象中走出来的时候,他才回答道:“现在我到床上躺一会儿,让疲惫的身体松弛一下。你们别忘了,下午一点,我们一起去天天乐游乐场观赏鳄鱼。”
司马啸天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起来后又匆匆忙忙地吃了宾馆服务员送来的午餐,下午一点零五分准时从天顺宾馆出来向天天乐游乐场走去。可司马啸天嫌路长走着去太累了,于是薛霸在路边叫了三辆“的士”,用了也就二十分钟,“的士”就把他们一行送到了天天乐游乐场。纪恨天下车后先付了出租车费用,接着又去买了七张游乐场的门票,几人进了游乐场,没有选择别的景点,首先朝鳄鱼所在的水塘走去。
虽说这是八月初,在丽影市,这个季节不算很炎热,满树的影花鲜艳夺目,却看不清楚,但那影子印在地上煞是好看,在水塘边就有许多这样不畏严寒的影花树,这个季节是影花开放的最佳季节。薛霸没有想到影花树很像东北地区的蜡梅和冰凌花,一个是不畏严寒,一个是不畏酷暑。
这时天空突然下起雨来,在细雨纷纷的天气里观赏影花自有别样的滋味。影花正在怒放,淡香沁人心脾。司马啸天几人自然没有这雅兴,他们路过高架车场地,经过动物世界,又把儿童乐园甩在身后,再经过一座假山,总算来到了搭着简易棚的水塘边。司马啸天一边向水塘那边走一边说:“这是丽影的雨,你们等着瞧吧,由于临近大海,一会儿就是阳光满地的好天气。”司马啸天说得果然没错,也就二十多分钟,雨真的停了,头顶上一片湛蓝湛蓝的天空上高悬着一轮刺目的、光芒万丈的太阳。鳄鱼也从水塘里探出头来,瞪着凶残的目光盯着这几个远道而来的人。司马啸天脚下踏着松软的泥土地走近水塘边,并坐在离水塘只有两英尺的地方用藐视的目光注视着一条正在向他游来的鳄鱼,回转头对祝希昊说:“你去买二十斤肉来,我要喂喂这条贪嘴的鳄鱼。”
“知道了。”祝希昊回答道,并拔腿向游乐场专门售肉给人喂鳄鱼的售货点奔去。
站在水塘边的司马啸天感觉还是离鳄鱼比较远,他索性又往前移动了一英尺,在移动的过程中,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回转头对纪恨天吩咐道:“你去租一根竹竿来。”
“是。”纪恨天答应一声也走了。
司马啸天见纪恨天走远了,他又把头转回来看看脚下被雨水淋湿的地面,只迟疑了一下便坐了下去。这时薛霸也走了过来,乘机坐在司马啸天的身边,有些迷惑地问道:“爸爸,您要竹竿做什么?”
“逗鳄鱼呀,我不能白给它肉吃,它应该付给我逗它的权利。”司马啸天望着薛霸,脸上带着嘲弄的表情,略微透出一种蛮横,唇边挂着隐约的狠毒,他接着说:“不过很遗憾,那竹竿两头却被用胶皮套套住了,根本弄不痛鳄鱼的,若是竹竿的两头都安上一把锋利的尖刀,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薛霸感觉司马啸天的话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幽默,只有恶人才会时常说出这样奇怪的话来的,但他很欣赏这样的幽默,并且他也说着这样幽默的话来:“爸爸,猎杀游戏已经被梦龙、李可和黄洁他们终结了,被终结得那么迅速而彻底,若是我们把恐怖的猎杀行动搞得规模再大些,影响面再广些,那效果一定会震动整个世界的。”
“没错。”司马啸天并没有感到薛霸的话既嘲弄了他,又刺痛了他,他反而觉得他身边的干儿子挺有雄才大志的,他接着说下去:“我现在感到猎杀游戏听起来有种玩的味道,这个问题我想了不止一天两天了。儿子,你感觉今后我们行动的代号称做猎杀风暴如何?”
薛霸马上赞同道:“好,好极了。”
司马啸天见薛霸同意了他的行动纲领,他继续恶狠狠地说下去:“那么我们今后行动的代号就叫猎杀风暴,我要让恐怖的猎杀风暴刮向全国。明天等我见了藏匿在丽影的有暴力倾向组织的头头——也就是三股分裂势力,我就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他,就让这恐怖的猎杀风暴从丽影这个繁华的城市刮起来,但这只是恐怖的猎杀风暴的源头,它很快就会把恐怖的猎杀风暴刮到全国乃至世界每一处有人烟的地方。”
“好极了。”薛霸又说了一声好极了,真叫人难以相信,他又往司马啸天身边靠了靠,这时两人之间已经没有空隙了,谁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听他也恶狠狠地说:“我要让这恐怖的猎杀风暴猛烈地刮起来,震惊全世界。”
正在这时,祝希昊拎着二十斤肉回来了,纪恨天也拿着一根竹竿回来了。
司马啸天没接祝希昊手里递过来的肉,却先把纪恨天手里的竹竿拿了过去,并一下接一下地用力朝鳄鱼的身上捅去,好像鳄鱼被捅怒了,瞪着血红的双眼怒视着对方,随后又张开血盆大口,似乎要吞下面前耍弄它的这个东西。薛霸很会把握机会,见此适时递给司马啸天一块二斤来重的肉,并鼓励似地对司马啸天说:“您先得喂它一点儿食物,要不它就游走了。”
司马啸天果然很听话,伸手接过薛霸递过来的肉,毫不犹豫地便向鳄鱼扔去,嘴里还说着:“我先给你送上一个诱饵,等你吃了我再慢慢折磨你。”
就在司马啸天手里的肉要扔还没有扔出去的时候,薛霸非常迅速地把右手伸到司马啸天的背部,乘势把司马啸天向鳄鱼推去,那条鳄鱼本是吃惯了肉,一见刚才还在耍弄自己的那个臃肿的美食正向自己飞来,立即张开血盆大口迎接了司马啸天这个东西,并把他整个人拖进水里。
薛霸见司马啸天已经被鳄鱼拖进水里,正贪婪地叼住司马啸天的头咀嚼呢,他没有喊叫,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站起身狡黠地朝纪恨天和四大金刚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几个人就从这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