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你……”朱祁然吃力的说道,但并无多余的力气说下去。
“呵,你现在这么说是想和他一起享受迷心粉的滋味?”说出,只会多个人来陪朱祁然受苦而已。朱祁然,哼,他不会放过他,现在,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你……你放了我家主子,这件事与主子无关!”影直视着面前冷落冰霜的男人,眼里的愤恨更加强烈。
“无关?呵,要不是他下的霖悠散,丫头又怎会这么虚弱?”一切只怪他。转瞬,目光越发的冰冷,隐隐闪现出骇人的寒气,如置身于冰天雪地。
“说!霖悠散是谁给你的?”眼神中的怒气似把人带向无边的地狱。霖悠散,他知道除了天宫中人,没人会有。该死的,他亦不会放过那人。
闻言,朱祁然眼中有着一闪而逝的惊讶,但转瞬就被莫名的痛楚所羁,他根本不能言语。虽然他本就没打算说出。
对于朱祁然的沉默,银雪微微一笑,温和道:“怎么,不说?呵,是不是这痛楚你还没尝够?是想我再加点的?”他倒是不介意再加点什么。
听言,朱祁然不屑,这世上他本就不在乎任何,加注在身上的痛楚,他会忍。想让他妥协,他办不到。
朱祁然会沉默,银雪似早已料到。银雪嘴角泛起笑意,漫不经心的抛出一句,“带上来!”似在和周身的空气说话。
白光一闪,只见一亭亭玉立的少女出现在白光之后,俏丽的容颜上是一脸的冷漠,仿佛是任人摆布的木头娃娃。但她的手里却抓着一位身着褴褛的老人。但他的面部向下,看不到容貌。
但朱祁然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时已认出此人,眼里闪现的惊讶和愤怒没能逃过银雪的眼睛。呵,他就知道这人会有用。
蓝柳苑。
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水绯依本无心欣赏,蓦然的闭上有点胀痛的双眸,思绪万千。
‘雪,我该怎么做?’她原本以为可以不在乎这些,但要真正做到,竟是如此之难。她根本过不了自己这关啊!当听到朱祁然那话时,她就明白她终究做不到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成千上万的回首,溺水三千的凡尘,只有你在原地默默的守候着我,没想到你我终究无缘厮守,这是不是天意使然?’
心又隐隐的痛了。面上凉凉的,伸手一摸,竟是泪水。呵,又哭了吗?从不知道自己的眼泪竟如此之多。以前那个水绯依哪去了?那个天地任之逍遥的水绯依哪去了?
‘水绯依,从此以后,你不准在哭,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事能难倒你的。’心里默默的念着。
‘雪,也许此生你我本就无缘,不应强求的!现在多好,可以让我了无牵挂的离开了。呵,以后,你有你的生活,不管在那我都会祝福你!’落下最后一滴泪,水绯依用手狠狠的拭去这惹人厌的泪水,微微一笑,她知道她怎么做了,她该振作,不是吗?
望着窗外的月色,今日本是月圆之夜,惟妙惟肖的月色竟是这么的触及人最深处的心房。唯美的月色,以后怕都是想今夜这样孤身一人欣赏了吧。呵,是不是有点悲哀呢?
思绪流转,水绯依微微叹息一声,终是提笔写下了几行字。
昨夜星辰昨夜风,今夜清风今夜吹。夜色撩人终孤寂,明月高挂无人赏。
夜半无人独自泣,今生无缘来生聚。了无牵挂一身轻,从此天涯陌路人。
浴火重生终化蝶,但愿来生续前缘。
停笔,看着微微有些泛白的天色,水绯依回身看着房内的一切,毅然举步向外走去。
“你……”朱祁然大惊,但无力说出更多的话语,只能用双眸瞪着银雪。该死的,他竟想用他来要挟。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师傅对他有再造之恩,他不能这么自私。
呵,他是银雪几日前让百合去抓回来的。哼,朱祁然,你自己的痛苦可以忍耐,但不想你却放不下你师傅的恩泽吧。
“呵,你不说不要紧,我有很多时间陪你耗。现在,我不介意让你欣赏一场免费的表演。”温和的笑言却如地狱的撒旦。说罢,目光瞥了一眼恭敬站在一边的百合。
收到指示的百合,冷漠的看着手上的人,但在看向朱祁然时,眼里的显而易见的愤怒。
只见百合提手一推,老人已被抛向前方,昏迷的老人瘦弱的身体颤了颤,倒地不动了。但这只是刚刚开始,水袖一挥,彩带瞬间飞出席向老人,缠着老人的脖颈凌空向上提升。
空气的减少,呼吸困难的老人,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本能的挣扎。但一切于事无补。原本涨的通红的面色渐渐失去血色,脸色隐隐发白。
看着这一幕,朱祁然撑起无力的身躯,愤恨的喊道:“住手,住手!该死的,你给我停下!”
“呵,停下?凭什么?”银雪优雅的笑。
“你……停下,快停下!你到底想怎样?”朱祁然凝眸瞪着面前谈笑风生的男人,眼里的愤怒无法掩饰。
“呵,这样就受不了了?当你有胆动丫头时,就该准备好我的报复。你以为我还会轻易的放过你?”
“说出你的条件!”愤怒的话语,咬牙迸出。
“呵,很简单!说出那人是谁,换他的命!”眼光扫向半空中的老人,接着冷哼道:“还有就是留下你的命。”冰冷的语调,无情的话语,轻描淡写的说出。朱祁然的命,他不会留,他不想让丫头此后看到此人,还想起那件不开心的事。
她难受,她亦难受。
她开心,他亦开心。
一想到她,银雪的面上流露出淡淡的温和,如春风般魅惑人心,与他刚刚的表情截然不同。
“你不要太过分。”影怒吼,开玩笑,想要主子的命,得先问过他。
“我不介意多个人替他陪葬。”他朱祁然的命要定了。
“先放开我师傅!”朱祁然皱眉,师傅挣不了多久了的。待到百合放开那只剩半条命的老人时,朱祁然再道:“那人是谁,我也不知道!那只是个面带纱巾的女人。”其他的,他也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