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动地站起来,走向他,“是我,东东,是我,我是小溪!”
“不对,不对。”他突然往后退,“你不是小溪,你是莱花花,我想起来了,你是莱花花,他们都叫你花花,莱花花。”
“你记得了吗?”我没有看到东东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激动地一把抓起他的手,“昔禹哥哥,我就是小溪,也是莱花花,你记起我了是不是?”
“那我是又谁?莱东东又是谁?”他开始嘶吼,退后一步,拚命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我吓坏了,正想像以前那样紧紧地抱住他,小静却冲过来,抢先了我的动作,“昔禹,别怕,有我在,有小静在,别怕,安静,安静,乖,听话……”
我怔怔地看着,一时不知所措,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东东在小静的安抚下逐渐平静,逐渐温和,不知过了多久,最后终于变成一只柔顺的绵羊,却已是乏力了。
小静挽着他,对着我们歉意地一笑,扶着东东走上楼去。
“花花。”青蟏走到我身边,将我轻轻拥入他的怀中,“别难过,有小静这样照顾他,你应该开心才对。”
在青蟏的怀里,看着两个相偕而去的背影,我心里泛起一种似苦又甜的滋味,是啊,东东找到了新的寄托,身体正逐步健康,我应该高兴才对啊。
可是为什么还是看不开呢?为什么心里还是难过得要死?
心里总有一个预感,也许等到他真正康复的那一天,我就会离开他。
我和他永远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了。
因为我们虽然身在咫尺,心却已隔着万水千山。
上官曲御一直在一旁看着我们,突然问道,“花晋溪,为什么你会叫莱花花,东昔禹为什么又叫莱东东?你们明明有自己的姓,为什么你们还要取这个姓?”
我一怔,来啊?蠢的?来又来?——莱源村的莱又来。
他令堂的许方明,一定是山东人,山东人真是太油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