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戚朗将筱兔放进自己的车中时,轻轻拉着她环在他颈项的双臂,筱兔不满地发出咕哝声,小脸在他的颈侧蹭上了温热的湿润:“不要,不要推开我!我不放手!不放!”
她的手臂缠得那样的紧,以致于他无法顺利地将她放进车厢,即使在醉梦中,她依然固执地像头小牛。
戚朗有些无奈,用力地拉扯又怕伤了她,犹豫了几秒,重新关上了车门,抱着筱兔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偏转头来问:“先生,您去哪儿?”
戚朗愣了愣,望向怀里醉得不省人事的筱兔,遂抬眉淡静地说道:“丽汀水郡。”
月光如纱,轻柔地从车窗外弥漫进来,将筱兔的脸柔和而清晰地呈现在戚朗的细长俊眸中。
就是这样一张纯净而醉态可掬的脸,戚朗停驻在上面的目光带着一种深沉的贪婪,他承认自己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这样放肆出眼底的那份狂热与炽烈,不再封印住自己那颗已冰冻的心。
她爱他,她说她爱他!
当在尚风的楼道中听到她这样对柴宇文他们喊出这样的宣言时,他听到自己的心传来爆裂的声音,是外面那层冰,在悄悄的裂缝。
可是,他也同时听到,她说两年前的出走原因她不能说。
那像是一根刺,横在了他的喉咙中,只要轻轻地咽下口水,也会疼得无法喘息。
他看到她眼中的落寞,但是他也看到她与胡骋他们说笑的活力四射。在他伸手去抢救要坐空摔倒的筱兔时,他已经明白在任何时候,只要在她的身边,他的行动永远会快速于他的大脑。
他懊恼这样的自己,明明对自己说无法原谅,可是却总会被她的无端的吸引,哪怕只是一些细微的小动作。
一颦一笑,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心里,无法摆脱,无法甩掉。
周蜜的电话来的很巧,但是当他听到了周蜜似是无意间提到周朝要回国的消息,而那个消息还牵扯到筱兔的时候,他只想去抓住那只可恶的兔子,质问她既然就要和周朝完婚,又为什么跑回来?并且还选在他的眼前招摇?
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尤其当他发现了她在偷听的时候,只是很冷静甚至温和地与周蜜寒暄了一番,才挂了电话。
为什么?他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他可以这样冷静?从小到大,越是震怒生气的时候他反而会越平淡,没有人可以在他的脸上抓到一丝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