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现场后,战士们,特别是魏天赐这几个一年兵们,惊呆了……
今天的火场似乎已经超出了他们心理承受能力。滚滚的浓烟不像是油罐着了火而是像在这儿刚爆炸了一颗原子弹;焦土、碎石、废墟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就像一颗颗手榴弹仍向了我的大脑,炸得“嗡嗡”直响;刺鼻的焦油的味道已经让我有了呕吐的感觉,绵绵不绝的热浪像是一片片钢刀剐在脸上。这时的魏天赐下意识动作只有一个:僵住。
“全体人员集合!他娘的,愣着干吗,快点!”如果不是在特别紧急的情况下,道德修养颇深的马指导员不可能骂娘。
“现在分配作战任务,一班!”
“到!”李书亭整理着头盔的帽带沙哑的答道。
“你们配合三中队的同志们负责在一号罐和二号罐见设置水墙,严防火势的进一步蔓延,随时注意风向变化。”
“二班长!”
“到!”
“你带领战士配合二中队的同志们负责一号罐体的冷却,注意距离,不要靠得太近。”
“是!”
随着马向阳的一声令下,同志们的战斗意识终于被激活,勇气战胜了之前的恐惧。一班是设置水墙,属于开辟敌后战场,因为一班是在上风向,火势暂时还不会向这边蔓延。如果它要是来个“回马枪”的话,一班这边立马将成为一号前沿阵地,捅屁眼的活儿也就变成了打脸的活儿。身后的储油罐那时就会像一颗到了点的定时炸弹在一班身旁开花。魏天赐不希望他们的身体也开花,但现在的确处在“含苞待放”的状态。
春节丽州的天气,还可以用寒风刺骨来形容,但战士们在厚厚的战斗服的包裹下,再加上周围烈焰的烘烤,全身仍然被汗水湿透。体内严重的失水使他们的体力一点点流失。这从他们抱水枪的姿势就可以看出。刚开始,他们是站姿抱枪式,后来成肩扛式,再后来他们干脆就坐在了地上,把水枪架在腿上。,
“班长,我帮你抱会水枪。“这时,魏天赐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干得说不出话来。
“你的手。”李书亭的声音中也明显的透着虚弱。
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有后勤人员为他们端水送饭的。战斗的残酷就在于尽量去剥夺人的一切生存需要。被汗水渗的战斗服,不久已被烈火靠的发焦。
“天赐,去降下温。”李书亭喊道。
“哪儿?这儿?”魏天赐指了指水枪。他想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撤下一支水枪给他们冲凉用的。
“加压,加压!”也在参与战斗中的马向阳对着对讲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