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堂林到家后,父亲并没有阻止他当兵的事情,因为即使他不当兵,大学也不一定能上成,父亲一直在找机会给他做思想工作,毕竟他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在读书。
过了两天,只是严堂林自己开始担心起来,因父亲长年多病,家里的负担带重了,他怕父亲一个人承担不起来。本来读高中的学费都是从亲戚家借来的,他答应父亲高中一毕业就外出打工挣钱,供两个弟弟上学,这一当兵事情又成了西北风,刮的无影无踪。
高考后的这两个多月,严堂林去了村里的窑场拉砖坯子,虽然又热又累,但两个月下来也挣了个一千多块钱。
就在严堂林痛苦犹豫的时候,邱刚给他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忙。这天邱刚听说父亲医院里要招两个清洁工,一个月工资六百,就顺便问问严堂林和天赐村上有没有人愿意干。严堂林立即想到母亲还在家闲着,就给邱刚说了。毕竟三人兄弟一场,在邱刚的央求下,邱院长只好答应每月再加一百块钱作为伙食补助。
次日,严堂林母亲去医院上班报到见到了邱刚父亲,高兴地直跺脚,感激的说:“邱院长,真是太谢谢您了,以后我一定会把这工作干好的,从小我在家就喜欢打扫卫生。”
邱院长给严林妈沏了一杯茶,说道:“大姐,你不用客气,反正你不来,医院还得找别人过来,你家小林给我家那小子又是好同学,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打个招呼。”
“俺家娃当兵这事不知道能不能走成呢?咱家一没钱,二没人的,真苦了这孩子了,你家刚子估计没问题吧,你已经都找好人了吧。”严母感慨道。
“当兵?他们三人不是商量好一起去上大学吗,怎么扯到当兵上去了?”邱院长疑惑的问道。
“是啊,你不知道吗,娃、你家邱刚和天赐三人不是商量好一起去当兵的吗?天赐还把他通知书烧了呢,气的他爸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这时,邱院长才知道儿子的好多事情都在瞒着他,和严母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便气气冲冲的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二
眼看儿子入学报到的时间马上一天天的临近,邱院长开始反思起来。一是自己工作上忙没来得及关心儿子的事,二是自从和妻子离婚以后,儿子很少好妻子待在一起,这次高考完就想让儿子和他妈好好待一段时间,过几天一上乐大学又没机会了,没想到短短的两个月,竟然连儿子当兵这么大的事他都不知道。思虑间,邱院长拨通了前妻的电话。
“喂,美兰吗?哦,我是海东,我问你件事,儿子当兵的事情你知道吗?”
“哦,知道的,儿子跟我讲了,怎么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你也为孩子的前途照想一下吧,当兵能有什么前途。”邱院长的语气开始加重起来。
“孩子都那么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了,你总不能老拿你的观点去左右孩子吧,这事只有他同意,我没意见。”
“你,你怎么这样,算了,这事不用说了,绝对不可能,我是不会同意的,我和县武装部将部长关系很不错,他绝对走了不。”说着邱院长便把电话挂了,随手将手机仍在了沙发了。
在邱海东看来,他拼命的工作挣钱就是为邱刚准备的,女儿长大后嫁了人就姓了别人家的姓,和他也就没有多大关系了,他之所以这么几年没有再结婚也是为邱刚的成长考虑,这下儿子要放弃上医科大学的机会去当兵,纯属天方夜谭。
这日,邱刚把天赐、严堂林召集到了县城,这个善于调情的家伙,当他得知天赐、严堂林已经说服家人去当兵的事情没有问题时,三人数他最高兴了。真是命中注定啊,我们三人的命运就是老天安排的,终究还是捆在了一起。
没人再担心应征不上的问题,也没有人敢去想应征不上会是一个什么后果,邱刚明白县武装部将部长和他爸关系非常的好,如同手足,他两个担心的问题在邱刚这全被解决了。邱刚第一次以县友谊医院院长公子的身份向两个好兄弟保证:第一,只要身上没有太大的伤疤,没有遗传病和传染病就保证能被应征上;第二,即使在部队提不了干,也不会再让两个好兄弟回家种地,大不了和他一起经营自家的医院。
两个人都被他的真诚所打动了,没人不相信他,也不敢不相信。于是,天赐再不用为烧了通知书而后悔,严堂林再也不用担心家里的负担过重。三个好哥们高高兴兴的爬到了学校教学楼六楼的楼顶,那是学校海拔最高的地方了,可以鸟瞰整个学校,居高临下的感觉,让天赐体会到了他的高瞻远瞩和精明的判断力。
为了慰劳一下最近一直恐慌的心,三个人又在操场上狼嚎着疯跑了几圈。今天也是三个人在决定当兵之后的第一次相聚,邱刚一看到正午点了,决定请他们两个好好搓一顿,“两位新兵同志,跟我走吧,邱连长今天带你们去我二姨家的酒店好好享受一下,请你们吃大餐。”
“哎呦,哎呦,这可不得了了,军装还没穿上的就当连长了,看来你这位连长是欠收拾啊。”天赐说着便准备好架势向邱刚走来。
“嘿,天赐,你自己能收拾了他么?还是我来增援吧。”严堂林调侃道。
说笑着,三个人走向了“天池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