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客厅,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死气。客厅不大,估计有三四十平米,处处是灰白色:灰白色的墙,灰白色的地板,窗帘也是灰白色的,土黄色的木制沙发,配套的茶几,餐桌也摆在客厅,是再普通不过的四角折叠的方桌,凳子就是可以折叠的黄色小凳。电视摆在楼梯角,往上一米高的地方悬挂着一个土黄色的钟,钟上面蒙了块白布,所有的家具都稍显陈旧,室内摆设也凌乱,明摆着主人有钱买房却无心收拾,屋内的土气、杂乱、死气沉沉与那崭新的别墅和丰茂的花园形成强烈的对比,分明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刘思亮心中有无数疑团,忍不住询问,“你们。。。。怎么住到这里来啦?方晓走的时候不是还住火车站那边吗?什么时候搬过来的啊?”
周方晓的妈眼泪瞬间流了满脸,也不去擦,仍是平静的语调,只是话语间多了颤音:“房子是他叔叔的,方晓走了,我和他哥哥没人照顾,他叔叔把我们接过来,有什么事好有个照应。”
刘思亮感觉心脏似乎被什么揪住了一样,一种紧紧的、酸酸的感觉。他点点头,又问道,“方晓的弟弟,小雨和小波,听说换骨髓了?那是什么时候换的呀?没听方晓说过。他们现在怎么样?应该好多了吧?”
刘思亮这话一出口,周方晓的妈就忍不住了,放声大哭。“柯南”六个人看着他母亲那皱成一团的老脸,绝望的眼泪象清泉般,流满干涸的土地,最后雨点似的滴落到胸前。大家都说不出的辛酸。
周方晓的妈哭了好半天,终于能说话了,声音也是抖成一团,“是呀,方晓这孩子内向,平时不爱和人多说家里这些事,他是个懂事儿的孩子呀!他不应该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他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方晓啊。。。。。妈对不起你!妈保护不了你呀。。。。。。”
赵婷婷和蒋文文忍不住都跟着哭了起来,柳小雅捅了捅她俩,又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周方晓的妈妈,只听周方晓二叔大声嚷嚷:“人都死了,哭有什么用!成天哭,死了的人没给你哭回来,活着的早晚被你哭死!”
他这一吼,周方晓的妈果然又恢复平静,她用力深吸一口气,把流出来的眼泪、鼻涕重新抽回身体里去,声音又平静了,“到楼上看看吧,方晓的灵位在那里呢!去拜拜他吧!”
二楼上了楼梯的第一间屋子,就是周方晓的房间。这个房间,应该是这栋小别墅的主卧吧,同时也是唯一“奢华”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