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个巨大的舞厅,或者说是一个燃烧着的舞台,台下是大约一千平米的厅,挤坐着上万名打扮得奇形怪状的人,大都是棕黑色皮肤的印尼土著,男人脖子上悬挂着几十串用植物种子和贝壳骨雕做成的项链,上身穿亚麻面料沙丽,腰间围一块日本相扑的兜裆布,叮叮当当垂挂着数不清的装饰品。女人则个个蒙着面纱,上半身几乎****,几十串项链挡住胸部,腰系一条短裙,或者说系着一块遮羞布,胳膊、手腕、脚踝都套着染得五颜六色的藤条圈。
刘思亮和四位中国医生、两名倒霉的“同事”,已经穿上马来人种的民族礼服:衣领和前胸绣满奇异花朵的白上衣,裤腿肥大,裤裆几乎垂到膝盖的亚麻裤子,赤脚踩双木拖鞋,正在火舌喷射的舞台下第三排坐着。
戏剧性的变化令每个凡人的脑细胞加速死亡,刘思亮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脑瘫了。一分钟前在枪口和血泊中求救,转瞬间却成为卡拉帮酋长女儿和个大邦总经理弗朗德高贵的客人!
只是,十几名皮肤象抹了沥青的保安坐在他们身后,一分钟之内可以把企图逃跑的人击毙。没有手机,没有机会,除外坐在这群疯狂的土人中皮笑肉不笑当个观摩者,刘思亮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只能拼命提醒自己,把祖医生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尽量背几遍,把菊姨女儿朋友的手机号再想想清楚,也许会在关键时刻起作用。。。。
他仔细观察这个婚礼大厅的地形样貌。
这是个半户外建筑。贴紧一处高峭的山岩搭建的大楼,除外八层主楼作为酒店客房,向外延展的大厅是没有门窗的,仅有一个高达八米的屋顶,从上方垂挂着数不清的兽头骷髅,一根根长达七八米的藤条上系着一串串奇形怪状的面具,仔细辨认,发现大都是牛、狼、鹰、鱼等等。
喜气洋洋的击鼓声把屋顶快掀起来,火焰熊熊的舞台居于正中,周围环绕着几百名穿制服的保安、警察,还有一些白种人、黄种人,似乎是游客,正用望远镜、摄像机追拍婚礼场面。
不知过了多久,一行戴面具的人从舞台下方走出来了!
戴牛头面具的男人牵着披白纱丽的女郎,女郎红纱蒙面,只露出眼睛,赤脚,脚踝挂着几十串金光闪闪的镯子,雪白的纱丽直拖在地面;一股令人极度愉悦幸福的香气从她身体向四周弥漫。紧紧牵着女郎另一只手的男人矮粗肥胖,头戴红色鹰脸面具,穿一身不知绣了多少花的马来男士礼服:上衣拖到膝盖,下穿六分短裤,赤脚套双红色木拖鞋。
“司仪”却是个道地的马来土著,也戴着面具,却是一只金黄色的蝙蝠!他全身金光闪闪,哇哇啦啦不知说了些什么,牛头、鹰脸男人都吼叫起来,全场上万名黑皮肤土著也都跟着狂叫,足足吼了十几分钟!
随着那不似人声的吼嚎,司仪把手里的什么东西丢到舞台的火焰里,大火忽地窜高几米,“牛头”第一个甩掉木拖鞋,冲到火焰狂舞起来,“鹰面”也拉着新娘跳了进去,随后,又有上百个男女钻进大火,乐池的鼓声象台风掀起十二级浪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