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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交易与代价

朦朦胧胧的场景闪过,何仁好像听到琳和猫管家的对话,又好像什么也听不清,只感觉自己飘荡在望不到边缘的宇宙空间,飘啊飘啊,直到何仁看到一丝柔和的灯光,顺着光,何仁努力着靠近那盏灯。

灯照耀着一个小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小桌子,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坐在桌子前,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一丝不苟,低着头看不清他的具体表情,交错着双手,托着下巴,好像沉思着什么。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何仁震惊了!

“初次见面,何仁先生,欢迎来到26世纪。”

中年男子的问候,仿佛对何仁非常熟悉。何仁发誓他从未见过这个人,这让他非常警觉,略有敌意的看着中年男子,开口询问:“你是谁?”

“我是谁?”中年男子饶有趣味的自问了一句,戏谑中带点自嘲。良久,才抬起头看向愈发紧张地何仁,和声回答:“如果你问的是现在的我,我可以回答只是一段被激发的程序而已,既不是谁,也不属于人类。”

“程序?”

“没错,满足条件就会被激发的程序,猜猜会是什么条件?”男子恶趣味的问道,“提示是,由于世界线的修正,你来到26世纪,历史上的你就不存在了,你的一切资料都会消失。”

何仁略一思考,大致上明白了:“激发条件是搜索不到何仁,限定在21世纪初的某人吗?”

“差不多,当然还要补上一些细节,防止被错误激发。”

何仁徒然间激动起来,将双拳死死地握住,语气非常激烈:“能预料我的到来,之前那些遭遇都是你安排的?”

“当然不是,不过确实是人为的,一个人为的实验——回溯计划。”中年男子对何仁的敌意仿若未见,不紧不慢的道出一个真相,“做出这个计划的决定是现在的统治机构——贵族议会。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会先逐一定位你的一些随身用品,之后在某个历史瞬间捕捉到你的定位,然后传送回当代。这是一名当代伟人提出的一个理论,未来无法定位,而过去的瞬间可以抓住。”

中年男子对着何仁笑了一笑,消弥何仁的敌意,继续讲解道:“我的本体在理论付诸之前,预先设计了一个小伎俩,会让这个实验既是成功,也是失败——观察者的效应,你的出现没有被实验人员观察到——历史上你的影响被修正了,而现在的人也无从得知你的资料,所以他们失去了对你的监控,只要你不暴露真实的身份。说到这里,你该感谢我,没有变成议会的小白鼠,他们眼里的古人是没有人权可言的。”

男子磁性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平缓的语调不知不觉中让躁动中的何仁平静下来。揉了揉头,何仁默默地分析男子的话带给他的冲击,从中发现了一丝不妥,向男子询问:“不对,你既然是预先设计触发的程序,那说明你的本体早就预料到他们会选中我?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其他什么人?你的本体是谁?”

“你是他们必然的选择,我只能告诉你那么多。透露本体的姓名也是禁止的。”中年男子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是你的话,至少我不会被触发,说不定我的本体还预留了后手,谁知道呢?”

何仁咀嚼男子话里透露出的深意,闷声回复:“虽然理智上要感谢你的援手,不过情感上我不喜欢你,神神秘秘的作风只会让人起疑。你的目的不止是帮我解惑吧,利用还是胁迫?”

男子闻言愣了一下,马上爽朗的笑了起来,赞许的看了何仁一眼,说道:“我不求你的感谢,毕竟完全理智的人不多。至于神秘,我想你误会了,这只是我的本体预感有麻烦而留下的后手,现在只怕他已经死了,也或许没死,总之他的处境应该不会太好。以上都只是旁枝末节,那么,来谈谈我的目的吧。”

随着男子的一句话,房间的气氛突然间凝重起来。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何仁,慢慢道出他的目的:“你放心,不是利用,也不是胁迫,我请你来只是做一个交易,一个让你无法拒绝的交易。”

何仁自嘲一笑,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姑且相信身前的男子了,问道:“交易?作为一个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都很普通的我,我可不觉得我能拿出什么筹码,不过能让你这么有自信,想必是我无法拒绝的东西。”

“不错!”男子继续赞赏何仁,微微一笑道:“不要妄自菲薄,既然本体能看重你,你就有比你想象中还要多的筹码。至于你无法拒绝的东西,你也应该猜得到,你现在最想干嘛。”

何仁眼神一正,郑重的向男子问道:“能让我回去?”

男子没有正面回答何仁的问题,只是改了轻松的语气,变得庄重很多,仿佛另有所指:“本体让我告诉你一句话,今年思维传输装置推出的那款游戏,里面有一样东西,如果你能掌握那样东西,你就能达成心愿。”

“什么东西?”

“不知道。”

“有什么特点?”

“不知道。”

“总该有些线索吧?”

“目前一无所知。”

面对一问三不知的男子,何仁没好气的问道:“那凭什么说那样东西可以让我回到原来的时空?”

“因为这句话是冯卓然的原话。”男子又恢复了轻松的神态,对着何仁微笑道。

“冯卓然是谁?”

“一个可以值得相信的人,最重要的是,他说的话没有错过。”

“那么我付出的代价呢?”

“只要你达成目的,那么代价就已经在过程中支付了。”

翻了翻白眼,何仁放弃了对这方面的刨根问底,男子话里有话遮遮掩掩,也问不出更多的情报。于是何仁换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出现在琳小姐的居所。”

“琳吗?”男子摇摇头,回复道:“本体具体的安排我也不清楚,说不定只是个意外,不过琳救下了你是事实,穿越时空的能量消耗可不光光是单方面的,你现在虚弱的身体就是因为支付了穿越的代价。”

“我若把我的情况告诉琳小姐和猫先生,他们不会被我波及到吧。”何仁担忧的向男子问道。

“不用担心,虽然琳小姐现在有一些小麻烦,但是她的身份是超然的,你的事情影响不到她。”男子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何仁说道:“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保护琳小姐。”

“虽然我很想大声回答是,可惜我这微薄之力不太有可能帮到琳小姐。”何仁听到男子的话,不由苦笑一声。

男子笑了笑,意有所指:“现在不行,不代表将来办不到。”

“这里发生的事情能告诉他们吗?”何仁虽然选择相信中年男子透露的消息,但是男子话里的内幕不得不让他慎重对待。

“抛开本体,仅仅是个人建议,琳小姐是值得信任的,至于你的选择由你决定。”男子非常爽快地回答,然后话锋一转,“这是最后一个回答了,再见了,何先生。”

这个时候,何仁才发现,不知不觉期间,房间的外围正在缓缓化为碎片,消失在外面黑暗的空间中。大吃一惊的他转向中年男子,发现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得虚幻。

“你没事吧!”

男子对着何仁笑笑:“本体为了保密,一旦我的使命达成,就会启动自毁程序。让我先送你出去吧。”不等何仁开口,男子放下双手,敲了敲桌子,何仁就被弹了出去。

男子看着慢慢消散的屋子,微笑的道出他最后的一句话,随之就和屋子一起消失了。

“真是期待啊,提前五年成长的云端之王,不知道会攀升到哪个高度呢?可惜我是无法亲眼目睹了,真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