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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生日聚会(2)

“什么不是你女朋友,你带都带来了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好,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相信的,你们去问她吧。”韩霜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指指向一脸无辜表情的蒲瑶瑶。

韩霜天看着蒲瑶瑶把下嘴唇收进嘴里,然后在那上面印上浅浅的牙印,韩霜天突然有一种自己的命运不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自己现在没有丝毫的主动权,一切都把握在刚刚这个平时很少和他说话的女生身上。“蒲瑶瑶,看在我刚才救你的份上,和他们说清楚。”韩霜天闭着眼睛在心中默念这句话,他知道蒲瑶瑶是杨不离的前任女朋友,而且今天杨不离是一定会来的,到时候让他听见别人说蒲瑶瑶成了他韩霜天的女朋友,那这多年的兄弟感情可就命悬一线了。

“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就是韩霜天的女朋友。”

韩霜天如遭五雷轰顶,“为什么,为什么,蒲瑶瑶你脑袋被门夹了吧,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韩霜天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却惊讶的说不出一个字。

韩霜天轻轻推开身边的两个人,一步迈到蒲瑶瑶面前,两只手死死地握住她的肩膀,韩霜天感觉的到蒲瑶瑶身上的温度正顺着自己的指尖一点点的渗进他的体内。

“你有病是不是?今天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掺和进来干什么?”

“韩霜天,我发现其实你长得挺帅的,我想我有点喜欢你了。”蒲瑶瑶脸上没有什么大的波澜,既没有脸红也没有气喘,唯一不同的是韩霜天能闻到从她嘴里呼出的温暖气团。

韩霜天也没有大的动作,微微放大的瞳孔中映着蒲瑶瑶俏丽的脸,他用两个人之间沉默的三秒钟想了一样东西。

蒲瑶瑶是数学老师的女儿。这就是此时韩霜天所想的。

“没错这就是我的女朋友,蒲瑶瑶。”韩霜天拉起蒲瑶瑶的手转过身给那两个男子介绍,脸上是亲切的笑容。

用门面房开起来的烧烤店今天晚上早早的关上了门,走在前面的两个人领着韩霜天和蒲瑶瑶从后门走进了店铺,这时蒲瑶瑶像是已经投入角色一样挽着韩霜天的胳膊,头轻轻的向韩霜天的肩膀倾斜,而韩霜天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表情,相反他的腰板挺得笔直脸上也是自信的神情。

今晚的两个主角一个是韩霜天六个最好的朋友中年龄最大的大哥和他已经同住一年的女朋友。大哥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其实是个富家子,但是因为他始终都和自己的父亲关系不好所以整天出来找乐子,然后就遇到了韩霜天这些人。他的女朋友不是很漂亮,在韩霜天的眼里甚至有些丑,圆圆的脸被胖嘟嘟的脸颊占去了大部分使她的五官看上去比较小,整个人却是偏胖的。但是没有办法,因为大哥喜欢她所以韩霜天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叫她大嫂。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啤酒和烧烤,五六个人坐在桌子边说着什么,韩霜天和蒲瑶瑶走过来简单的和他们打了招呼做了介绍然后就也坐了下来。

“再等一个人,我表妹也来。”大哥把手搭在女朋友嶙峋的肩上,韩霜天看着他几乎能看清骨骼轮廓的手臂想如果这两个人的体重能匀一下该多好。

“大哥你还有表妹呢?怎么不早说。”

“我表妹是个美女而且成绩特别好,我怕你小子看上她。”这时大哥的女朋友把身体靠向他,但是在韩霜天眼中不是单纯的依靠,而像是一种对自己身份的宣示。

这时后门开了,一个女孩有些羞涩的打开门向里面张望。

“表妹,来来来快坐。就等你一个人了。”大哥指着自己身边的一个椅子,让女孩坐到来。女孩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放下书包,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过来。

“原来你就是我大哥的表妹。”韩霜天最后用面前女孩的脸和自己脑海中潘小梅的脸进行比对,两者竟然达到完美的契合。

“你怎么也在这?还和蒲瑶瑶一起。”潘小梅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韩霜天,不禁抬头盯着韩霜天,白白的灯光下她精致的五官让在座的其他人发生一声惊叹,当然这些是为了给大哥一个面子,因为座上的美女不止一个。

“原来你们认识,那太好了,那个美女你认识吗?那是韩霜天的女朋友。”大哥脸上的热情还是在洋溢,丝毫没有顾及到身边表妹脸上面容的细微变化。

韩霜天听到大哥告诉潘小梅蒲瑶瑶是自己女朋友时心里颤抖了一下,他突然害怕潘小梅一会儿会在桌上和他闹别扭从而惹出什么事情来,韩霜天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眼神中还是透露着一点点的紧张然后偷偷地注视着潘小梅。

不过潘小梅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脸上没有出现波澜并且仔细的听着大哥给她介绍在座的各位。潘小梅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她已经换下了白天穿的校服现在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没有化妆的她和大哥身边的大嫂形成强烈的反差,一个浓妆艳抹但也还是粗枝败柳,一个清新靓丽和蒲瑶瑶一同形成了这个不到一百平米烧烤店内亮丽的风景。

“不离什么时候来,这都几点了。”大哥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那不是一款很名贵的手表,他始终也是一个要强的人,从家里出来之后就再没有拿家里一分钱。

“他的奶奶病了,他说等一会才能来。”

韩霜天的头没有转动但是他的目光已经开始在蒲瑶瑶的脸上探寻,他不是想要找什么只是想要看看蒲瑶瑶的表情,想知道她是不是后悔和自己来这里。但是蒲瑶瑶也没有表情变化,她低着头耐心地喝着冒着白汽的茶水,茶杯举在嘴边眼睛盯着面前的桌面,任凭缭绕的白汽模糊了她的嘴。

大哥决定不等杨不离让大家先吃饭,餐桌上的气氛很活跃,打家说说笑笑尽量的为大哥接下来的求婚做铺垫,但是这一切有些徒劳因为求婚的过程很简单,没有单膝跪地,没有美妙的背景音乐,只是在大哥喝光了面前的一杯酒之后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大嫂一下,然后说“我爱你,嫁给我好吗?”再然后就是把早就准备好的银白色戒指从口袋中拿出来戴在大嫂的无名指上。很简单的过程,大嫂也没有韩霜天事前想得那么激动,仿佛在她的心中这一天已经预演过无数遍了。韩霜天歪着头看着大嫂戴着戒指的手,戒指有点小,这一点在刚刚大哥往上面戴的时候大家就发现了,戒指更像是箍在手上它的两边是隆起的皮肉。

“这年头什么样的情侣都有。”韩霜天的心里暗暗说了一句。

那一天蒲瑶瑶的爸爸也就是韩霜天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给蒲瑶瑶打了三个电话之后终于同意蒲瑶瑶今天不回家的要求。最后蒲瑶瑶和潘小梅回了家,而韩霜天也在凌晨的时候回到了住的地方。

韩霜天喝了很多,单单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就已经费了他很大力气,可是他的眼睛开始出现模糊,他无法把钥匙插进铁门。在最后试了几次之后韩霜天终于还是放弃了,他软塌塌的靠在门上,仰着头张着嘴,黑漆漆的楼道里他像是被抽离了骨头一样,突然他笑了一笑像是嘲讽自己,然后顺着铁门滑下去坐在地上。地上瓷砖的冰冷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清醒反而使放松的韩霜天陷入轻度的睡眠。朦胧的梦境中他又回到那个阴雨的傍晚,他看着那个从车上下来的男子,西装革履却又是满脸的不知所措,两个人隔着雨幕望着对方,突然男子向韩霜天冲了过来,伸出手掐住韩霜天的脖子。梦中的韩霜天却不是那时的韩霜天他拥有和现在一样的手臂,结实并且充满力量,他抓住脖子上的手用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使它们从自己身上挪开,就在挪开的瞬间手变换了形状变成了他妈妈的手,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隆起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青筋。韩霜天松开了手,任由那双手在他的脸上摸,手心的温暖和手背的清凉都被韩霜天认真的享受着。

“妈妈。”韩霜天轻声呼唤的同时也叫醒了自己,他睁开眼睛在黑暗中抓紧自己脸上的手,这时的韩霜天已经毫无醉意,他清楚的听见黑暗中传来女生低低的尖叫。

“陈筝,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叫醒你。”陈筝甩开韩霜天的手,揉着自己的手腕。

“好了,别闹了,我们进去吧,再这样我们两个都会感冒的。”韩霜天看清了陈筝,她身上穿着纯白色的睡衣,披散下来的头发像瀑布一样。

陈筝伸出手来扶韩霜天但是被韩霜天拒绝了,他再一次的拿出钥匙但是这次他发现他依旧是徒劳无功,因为这时他是躺在客厅的地上。

“韩霜天为什么就你和别人不一样,我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像公主一样捧着,可唯独你对我视而不见。”陈筝看着韩霜天走进房门的背影心里竟是一股汹涌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