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的脏器和脊椎都受到了严重损伤，尤其是心肺，现在他必须依靠机器来维持生命，至于你想要问他问题这件事我估计你是会失望的，我不认为他现在能说出话来。”正月初五那天王队长的主治医师正式开始上班，上班的第一天他就在病房外看到一个来探望王队长的人。
“没关系的，我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谢谢你了医生。”华章穿着黄色的羽绒服黑色的女式运动裤。
华章走进病房看到了病床上被管子插满的王队长。她走到王队长面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王队长的目光也一直跟着她。
华章为了让他更清楚的听到她说什么而俯下来。
“王队长，我是霍可的女儿，我叫华章。”
王队长眨两下眼睛，意思是说我知道。
“我知道是谁杀了我妈妈，也知道是谁把你弄成现在这样。但是我今天来只是想要确认一件事，我只想确认我猜的对不对。我今天只需要你对我说一个名字，听好了，只是一个名字。”华章把带来的花插进床头柜上的花瓶里。
王队长把视线移向别的地方，做出闭口不言的样子。
“没关系，我猜到你会是这样反应的，毕竟除掉我妈妈也了却了你的一桩心病。但是你记住，我的血管里流着霍家的血，霍家人你是了解的，我现在拿你没办法可你现在还能保护你的家人吗？”华章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欠着身对王队长说。
王队长喘着气瞪着华章，快速的心跳跳动让一旁的机器的哔哔声变得吵闹。
“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要打电话了。”华章把手机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来。
“李弑毕竟只是一个外来的，他要是想要完全控制住霍家的一切还需要一年半载，但是我只要给我妈以前的手下打个电话让他们看在我妈妈的面子上办一件事，我想他们是不会拒绝的。”华章的手指开始在触屏手机的屏幕上滑动，脸上还挂着闲庭信步的微笑。
华章能从王队长的眼神中看到绝望，然后就看到王队长的嘴唇在蠕动。
“再说一遍。”华章把耳朵贴在王队长的嘴唇上。
“杨不离。”
门被毫无征兆的推开，杨不离出现在门口。
“你在干什么？”他的脸上没有警觉，没有惊讶，有的只是挑衅一样的轻松。
华章站直身体，看着杨不离。
“他想要说话，我想听听他说的是什么？”
“他说了什么？”
华章摇摇头。
“听不清。”
杨不离点点头然后扫视了一下四周，最后实现又落到华章身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他和我妈妈打了很长时间的交道，听说他出意外了就来看看他。事实上我正要走。”
杨不离没有说话，只是侧身把门口让出来等着华章走出去。
华章走了，杨不离来到王队长的面前。
“不管她对你说了什么，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供出去，因为如果我出现了意外，谁来帮你照顾家人。”
王队长震惊的瞪大眼睛他的气喘得更重，监视心跳的机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医生和护士从外面冲进来。
“注射肾上腺素，然后立即推进急救室抢救！”主治医师在快速的检查之后几乎是对着护士吼着说。
杨不离看着在医生护士簇拥下被推走的王队长心中有不忍也有不安。
华章从医院出来之后直接在路边打车回到曾经的家里，这个家已经有很久没有人来过，除了空气中被阳光照射出来的纷飞灰尘之外这个长久以来没有人气的屋子给人阴森的感觉。华章没有理会太多，她径直的走上楼推开一扇门，她在里面寻找，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寻找，终于在五分钟之后她找到了她想要的。
“你今天去哪了？”沙发上李弑的视线没有从书本上离开，嘴却在问正在门口拖鞋的华章。而华章也没有看他，而是脱了鞋之后到冰箱里拿了罐啤酒。
“我去哪了还用和你汇报？”拉开拉环华章喝两口但是很快脸上就露出痛苦的表情，华章受不了这种啤酒的苦味。
“你初七有安排吗？”
“没有，怎么了？”
“和我一起去参加婚礼，杨不离的。”这次是李弑故意不看华章的脸。
华章没有立即说话，而是装出僵住的样子，她知道李弑的余光在看着她。
“好吧。”
李弑松了口气但心中也感到意外。李弑绝对不会猜出华章想的是什么，因为两个人同是霍家人，有同样的天真和勇敢，也有同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