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蓉伤势如今可好?”别了福雅叙一行,我搭着红菱的胳臂,眼看便要行至西厢院中。
“秀蓉姐姐伤势是几已好了,就是每日仍旧睡得昏沉沉的,似是总难以睡的安稳一般,好几次奴婢守夜之时都听到秀蓉姐姐梦话,惦记着自己富了穷了的,好是奇怪。”红菱抹干了担心我的眼泪,撅着小嘴絮叨叨地说着。
听到红菱说秀蓉伤势几已大好,我便放下心来。
先前我曾经赏过一些首饰给秀蓉,可每此她都是淡淡地接了,总也不见她戴,似是只因为我赏赐才收下那般。倒是因为发髻梳的好,刺绣纹样做得好时,我随口的一两句夸奖更比那些首饰之物能叫她高兴。
那时我便知道,她不是那种喜爱这些俗物之人,此刻病中又怎么可能惦记什么钱财之类的?笑着红菱的一本正经,我轻轻摇头,心中知道怕是这小丫头睡得迷糊,发了癔症。
来到秀蓉养伤的房中,我一边示意了照顾秀蓉的侍女不要作声一边轻手轻脚地走近过去。
搭着降温湿巾的娟秀脸庞之上,两只眼睛紧紧合着,双颊现出不正常的病态红晕,唇角、鼻端皆是脱皮干涩,时不时地自口中溢出两三句呓语。
自信辩清了秀蓉口中之意,我转头望向身后侍立的侍女道,“一直都是这般嚷痛吗?”
那侍女见我关切,压低了声音匆匆回话,“回娘娘,秀蓉姐姐的伤势已经大夫诊治,说是已无大碍,便是胸口那伤痕也几已结疤,可是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能清醒过来,总是呓语不断。”
点了点头,我伸手端过案旁的一只水碗,倾入汤水。
“娘娘,奴婢来吧。”见我动手,红菱匆忙探手,想要接过那碗。
“不,我来。”对着红菱摇了摇头,我吃力地伸展手指,小心翼翼地舀着汤匙中的水送至秀蓉唇边。
“嗯……”下意识地抿了唇边湿润,秀蓉眉毛挑了一下。
匆忙停下手上动作,注视着秀蓉,却见她仍是沉沉睡着。无奈一笑,我偏转了头脸,示意红菱连同别人一起出去,我要亲自守着秀蓉,待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