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静珣姑娘一切都好,娘娘大可安心。”进了房门,规规矩矩向我行过了礼,高达一边应声起身一边抬眼看我。
轻轻一笑,我挑高眉峰,徐徐说道,“我要你遣人守在她身边,不是为了让她一切都好的。”
“呃,”见我话语露骨,高达飞快地睨了我一眼,复又低声说道,“回娘娘,奴才一切都按照娘娘吩咐进行安排,特别关照了妓寮的嬷嬷们,所以她们对静珣姑娘教训地极为尽心,如今静珣姑娘已经开始服侍各位大人们。”
“哦?”轻轻捧着茶盏在手上转圈,我眉眼含笑,“没有寻死觅活的吗?”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高达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一丝不忍神色。
“还以为她会如何贞烈呢,不过如此。”将茶盏放下,我重又抬眼随口问道,“那方心惠,如今又如何了?”
“回娘娘,方夫人到了妓寮之后便一病不起,至今未愈。”高达仍旧低垂着头脸,静默半晌之后才忽然试探着低声问道,“可否延请大夫过去瞧瞧?”
“罢了。任她自生自灭吧。”轻轻挥了挥手,我将视线转向一旁。
“奴才告退。”高达怔了一下,深深望了我一眼迅即退了出去。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陈静华向来如此。
徐徐转过身去,但见窗外月色愈加明亮,透过窗格洒进满地银霜,清冷凛冽,一如此刻我的心境。
见夜色已经深沉,知道龙嘉寰不会过来,吩咐秀蓉收拾了房间,我便上床休息。
许是日有所思,于是一夜不曾好眠。
一会儿是幼年时静珣连同旻轩捉弄我的场景,一会儿是晓云面色苍白地躺在冰冷的小床之上,一会儿又是静瑜姐妹站在我身后阴森森的笑……
闷出一身冷汗,猛然坐起身来,才发觉原来方才不过只是南柯一梦。
我抬手按在胸口,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许是听见屋里响动,当值的秀蓉站在门口通传之后推门进来。见我神情知是梦魇,匆忙端了水过来给我润润嗓子定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