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自福雅叙的背影上转了回来,虽然满心震撼,可是我却不得不在这一团混乱之中仔细思量。
她这番言辞到底意欲如何?难道只是为了向我倾诉被龙嘉寰辜负了的感情?
倘这山匪幕后指使并非福雅叙,又会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曾经对我说,要怪便怪我生错了人家。言下之意,难道是说他们此行乃是冲着陈彦广而来?
可我如今身份已然不同于陈王府中的大郡主,我乃是当朝太子侧妃,难道说他们对陈彦广的恨意竟然能够大过天去,所以不惜与皇家为敌?
可若是真有如此深仇大恨,也不将皇家权威放在眼中,要向一个小小的陈王寻仇,他们大可以直接攻之,何至于如此兜兜转转?
还有福雅叙口口声声的王牌,指的是什么?
乱,脑中混乱一片,根本理不出丝毫头绪。
虽然心头疑窦丛生,可日子也算的上是愉快的。
用了些府中大夫精心调制的膏药,身上的一些伤痕逐渐淡了,便是秀蓉的精神也是一日胜过一日。
许是因为有了龙嘉寰之前的安排,西厢的日子真真称得上是静养了。
夏亦乔等人只是在我初回府的翌日遣了各自身边侍女送过来一些补养之物,倒真的再不曾来烦我。还有那个福雅叙,自从那日莫名离开西厢之后,我便再也不曾见到过她。
闲下来的时候,我也会趁着秀蓉、红菱不备,暗暗地祈求说不定碰上奇迹,也许龙嘉寰真的能够将那灵药带回府来。倘是不能如此幸运,那么便愿龙嘉寰他一路平安也好。
第十日,几乎一天不见人影的红菱终于在傍晚现身,不需开口,只消看着她满脸的悻悻我便知道,她守了整日的府门却没有任何成果,因为龙嘉寰丝毫不见返意。
第十一日如此,第十二日仍是如此,就在红菱几乎都失去耐心不再去守门的第十六日,好消息终于来了。
伴着好消息一同来的,还有一只泛着黄金色泽的木制盒子。
“这是?”虽然不知那木盒子来历如何,可我也知道有着黄金色泽的木材恐是世间罕有,既然这用来盛东西的小盒子都是如此宝贝,那盛在盒子里头的东西?
瞪大着眼睛,轻按着口唇,生怕胸腔中激动的心脏会跳脱出来,我一瞬不瞬地望向面前风尘仆仆的龙嘉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