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舍急匆匆跟着我进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故意瞪他一眼,“你想毒死我找小老婆呢?”
“我要找小老婆还需要对你下毒手?”江慕舍哭笑不得,递过来一杯温开水和纸巾,“喝点水簌簌口。”
待我处理好,江慕舍拉着我的手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染让,现在林哲辛已经脱离危险期,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了。”
我见他表情严肃,心开始突突地跳,最近真的身心俱疲,不大受得了惊吓,忙一把捂住他的嘴,“等等!先告诉我是好事还是坏事,好事才听,坏事不听!”
江慕舍坏坏地笑了,“是好事。”
我松了口气,“那你说吧。”
“你过来,坐我腿上。”
“好。”我乖乖坐上去。
江慕舍的大掌轻轻贴着我的肚子,然后揉了揉,温柔地问,“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力道适中,继续。”我享受地闭上眼睛。
“知不知道这里面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他凑近我耳边轻轻说。
“什么?”我大惊,差点跳起来,“怎么可能?我们不是有做防护措施吗?”
“不是每次……”江慕舍暗示我,“例如,上次在济州岛的时候。”
我回想起那一夜,我们彼此都没想过那夜会发生关系,只是一时情动,“不会那么巧吧?”还是不敢相信我的肚中有一个小宝宝正慢慢成长。
江慕舍瞧着我的脸色,“你不开心吗?”
“不是,我只是太震惊了,他来的太突然了,我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真的是太突然了,“对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个礼拜,你追小偷从电梯上滚下来,我就带你去了医院,医生检查说好危险,差点伤到胎儿,我当时就吓傻了,后来再三确定没有影响到胎儿才松了口气。”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其实那天我就打算告诉你的,刚好被果果他们打断了,加上你那天莫名地哭得那么伤心,我有些拿不定你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就暂时保留了,后来又因为林哲辛的事我怕你分心,想等他转出ICU再说。”
怪不得这些日子江慕舍只要一有空就对我跟前跟后,我以为他是不放心我跟林哲辛,这么看来,他是不放心我有孕在身,伸手轻轻覆上平坦的小腹,在这里面真的有个小生命在悄悄的萌芽吗?
“染让,你不开心有了我们的宝宝吗?”江慕舍有些紧张地望着我。
“没有,我很开心。”轻轻靠在他胸口,只是他来的似乎不是时候,有了他,我如此不眠不休地照顾林哲辛?
“可是你的表情不像很开心……”
“我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我做不好妈妈,好有压力,好怕。”轻轻抓住他的手,像个无助的孩子,充满了依赖。
江慕舍释怀了,在我耳边轻语,“染让不怕,有我,我就是孩子的超级奶爸!”
我被他的这种说法逗乐了。
两个人开心地讨论起给孩子起什么名字,猜测着这是个男孩还不是女孩。
林哲辛最近的状况越来越差,身体也越来越差,只能靠着营养液维持,而我总是犯困、恶心,所以经常会对他顾不周全,江慕舍好几次提议找个护理来,我都拒绝了,说是怕护理照顾不细心,这都是借口,我只是怕增加一项开支,现在林哲辛每住一天的费用就要一千多,两万也不过是二十天的事,也就是说我要在二十天的时间内把画廊盘出去,还要尽量盘个好价钱……
医生今天找我谈话了,他说,“患者再不吃东西,他的身体会一点点垮掉了,康复的希望就越来越小了,更不用提二次手术了,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让他养好身体,伤口才能愈合得快。”
今天江慕舍特地炖了鲜鱼汤让我带过去,林哲辛依然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我脑海中隐约浮现出医生的话!现在你要给他活下去的理由和希望,他迫切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让他觉得人生有盼头,这才是站起来的最好动力……
他迫切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林哲辛迫切想要什么吗?
真是惭愧,跟他分手之后,我们似乎越走越远了,他想什么我并不清楚,就这个事,我还特地问了陶静,因为相比较我,我想还是陶静更了解林哲辛些,谁知陶静只冷冷瞥了我一眼,“染让,你这是在向我炫耀吗?”
我炫耀?
“我炫耀什么了我?”我有些怒了,好好问话就不能好好回答吗?非得面红耳赤?
“林哲辛最想要的除了你,还能是什么?”陶静平静地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是我?
是我吗?
怎么能是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了,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是我!
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放着他不管了吗?任由他的病情恶化下去吗?
不!那样我的良心会一辈子不安。
天,我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然先稳住他?
我决定还是跟江慕舍商量下,毕竟他更了解林哲辛的病情。
江慕舍权衡再三,终于下了决定,“染让,医治好哲辛最重要,他不只是你的心病,也是我的,不管怎么样,都是我欠他的更多,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
那一刻,我被这个体贴的男人感动得无以复加。
深深地拥抱住他,“慕舍,谢谢你。”千言万语,只能道出‘谢谢’二字。
“要注意身体,你还怀着小宝宝呢,别太劳累了懂吗?”他温柔地提醒。
“恩恩。”
林哲辛终于肯吃东西了,因为我答应只要他能下地走路,就算拄着拐杖,我们也把婚礼举行了。
这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当我说它的时候,心情极度沉重,像有一吨石头压在胸口,很闷很堵,差点掉下眼泪。
如果爱情已经到了尽头,我们还在坚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