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一会儿就跳上了我的床,我们一起看动画片!《猫和老鼠》。
童童笑得前俯后仰,看了一会儿之后,童童问我,“姐姐,你怎么不笑?”
我象征性的笑了下,“童童喜欢就好。”望着童童天真烂漫的笑容,我好希望我也能像她一样无忧无虑,只是人一旦成长了,很多时候,心就不那么纯净了。
童童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姐姐一定是不喜欢看这种动画片。”她拿起遥控器,“那我们换个台。”
我刚想阻止,她已经换了,其实我现在看啥都没心情,童童调了一个唱歌选秀的节目,一副老成地说,“你们大小孩都喜欢看这个,我们就看这个吧。”
我摸摸童童可爱的小脑袋,真有点哭笑不得,“童童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比起我的童年来说,她所承受的痛苦要多得多,只是她比我更坚强,也更乐观。
看了一会儿,童童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对了,我手术结束的那段时间,有个姓江的白衣哥哥来看望过我,说是姐姐拜托他来的,买了可多好吃好玩的,后来还特地带我去游乐场玩过一次,对我可温柔了,长得很漂亮,跟天使似的,他还说小时候见过我的,不过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真可惜,这么好看的哥哥我怎么会忘记了呢……”
我心头一动,是江慕舍!
童童做手术的那段时间刚好是我忙得焦额烂头的时候,林哲辛那边一步也走不开,而江慕舍又与我闹僵了,我还在为着孩子的事在纠结,总之那段时间让我心力交瘁,没想到江慕舍那个时候还会想着我的童童……
我心中只觉得一股暖流流过,好想知道他此刻在干什么?好想打个电话给他说我想他了……
“姐姐,明天就是你跟林哥哥结婚大喜的日子了,为什么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童童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很喜欢林哥哥的吗?电视上新娘子结婚的时候都老开心的,可是姐姐怎么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妹妹的问题了,我是不开心,不,我是很难过,只是我也无法改变这一切,人活着,从来都不只是为了自己,越长大,就明白得越多,也就越不开心。
“我家童童这么可爱,班上一定有很多小男生喜欢你对不对?”我故意转开话题,果然童童的小脸蛋立马红透了,“姐姐,你别乱说,根本就没有很多小男生喜欢我……”
“那有没有一个或者两个呢?”我故意逗她。
童童很认真地想了下,“有三个!”
“还真有啊?”我乐了,“你怎么知道他们喜欢你?”
“他们又给我写情书呢!”说到这个童童就得意起来了,“姐姐,你待会儿,我把情书拿给你看!”说罢,屁颠屁颠地下床找情书去了。
一会儿,抱了一叠情书回来,还分类了,哪个是哪个写的,还付了小照,我看着上头稚嫩的笔迹,语句还不大通顺的情话,还有从书上抄下来却不知其意地至理名言,终于笑了。
童童看到我笑了,便更开心了,“姐姐也觉得他们幼稚吧?我可看不上这些个幼稚的小男生,我要找就要找像朱叔叔那么帅的,要不然就是像白衣哥哥那么温柔的,再不济也要比姐姐的林哥哥要强了去!”
这丫,心倒是不小呢,“我家童童这么漂亮可爱,将来一定会找到比他们都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好男人!”
“那也不行,咱有自知之明,太好的咱也高攀不上。”小童童居然一本正经地说,“我妈说了,门当户对还是很重要的,我个人也这么觉得!”
“哈哈……”我终于被她逗乐了,姐妹两人在床上嬉笑打闹,终于减缓了我对明日婚礼的些微恐惧。
就在我和童童嘻嘻哈哈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顿时觉得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脑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江慕舍?
旋即就在犹豫,接还是不接?接还是不接?
童童见我听到电话响没反应,还推了我一把,“姐,你来电话了。”
我这次反应过来,赶紧拿过电话一看,是陶静,心情一下子由巅峰跌入谷底,她一定又是来跟我交代一些准备工作的事的,我真无法理解这个女人在操办自己爱人的婚礼时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
如果是我,我一定做不到。
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她。
接起电话,我只说了一句,“喂,是陶静啊。”然后就听着她絮絮叨叨,我只剩点头的份儿。
挂了电话,我觉得我的心情又开始沉重起来,而且这次是童童怎么逗我也无法开心了。
“姐姐,刚刚陶姐姐究竟跟你说什么了?姐姐怎么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了?”童童忍不住问。
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明天还有很多事,就觉得好累。”
“姐姐累了,那我们就睡觉吧。”童童很懂事地说,“不能累着小宝宝了。”
我笑了下,“恩,我们睡觉吧。”
童童将脸轻轻贴在我的肚皮上,说,“小宝宝,晚安!”然后关了电视,关了灯。
我躺在黑暗里,童童缩在我怀中,紧紧抱着我。
我的手机放在床头,我一直望着一直望着,我好希望江慕舍给我来个电话,可是我又不知道面对他该说些什么,心情真的好矛盾,好几次想关掉手机,终究因为心底的那一缕希望和深深的不舍而放弃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童童在我怀中沉睡了,我帮她掖好被子,也翻身睡去。
就在我将要睡着之际,手机“嘟嘟”响了两声,是信息,我心头一惊,忙摸索到手机,果然是他!
我看到江慕舍三个字的时候,心跳就跳得好快好快……
迟疑了许久,我才鼓起勇气打开信息,只是上面写着,“到窗口这边。”
我愣住,难道他?
再看看时间,凌晨一点十分!
他疯了吗?
我不敢迟疑,立马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窗口的位置,我看到江慕舍的车停在楼下,一个孤寂的身影靠在灯柱旁,昏暗的路灯下,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不过他的身影很萧条,像个寂寞的流浪人,凌晨一点多,外面寒气很重,他身体不好,干嘛这么折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