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走上前去,“小安,不是小图,是我找你!”
小安与我只有一面之缘,他认真看了我好一会儿才似乎想起来了一般,“是苏老板啊,您找我有事吗?”态度轻佻,带着讽刺。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问你一句,假画是不是出自你的手?”我直接了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小安就是一副无赖相,确定我们不能把他怎么样。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没有证据?”这时,江慕舍开口了,态度居高临下,比小安更拽,“小朋友,请问你在替别人做事的时候有没有先衡量下对手的实力?事后会不会牵连到自身?会造成多大的损失?这些,你考虑过没有?”
小安冷哼,“一个小画廊的老板能有什么背景?”
“我们此刻能轻松地站在你面前,没有将你拉出来示众毒打,说明此事我们已经很圆满地解决了,每个人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对我们自己来说并没有任何伤害,你的毒计没能成功,所以我相信你的好处恐怕也拿不到吧?不只是如此,你今天这么设计了我们,我可以让你坐牢。”江慕舍与他相视,两人之间一片刀光剑影。
“就凭你?”小安很不屑地上下打量着江慕舍,“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身上有一股混黑道的痞气,以前被斯文的外表所覆盖,如今无需掩藏,他很自然地暴露出来。
江慕舍冷哼,“你别管我算个什么东西,我能在一天内查到你的底细,三天内让你进牢子!你就等着接律师函吧!”江慕舍牵起我的手,“我们走。”
把你带着身边,随时能看到你,我才能安心。
“别!”小图情急之下拉住江慕舍的手臂,“求你别告他,他……他知道错的,有什么损失我来赔偿好不好?”
江慕舍只蹙眉盯着小图拉他的手,“放手!”
“求你别告他啊……”小图误会江慕舍的意思了。
“我叫你放手!”江慕舍有些不耐烦了。
我忙走过去拉开小图,忍不住劝她,“小图,这个男人不值得你为他掏心掏肺的。”
“苏姐,值不值得我心中有数。”小图哀求我,“苏姐,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拜托你男朋友别告他了,他刚才出言不逊,我代替他向你男朋友道歉,你就请他不要告小安了好不好?”
“喂,你这个婆娘怎么回事?谁要你替我说好话?还赔偿?你赔得起吗?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小安倒是不满了,“赶紧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苦兮兮的脸!”
“喂,请你说话客气点!”我真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图是个好女孩,她肯关心你,是你的福气!”
“谢谢她了,我不需要!你看看她,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胸还那么小,我没性趣啊,‘性趣’,你明不明白?”小安劈头盖脸地给小图难堪。
小图涨红了脸,眼泪终于“扑哧扑哧”地掉了下来,但是她依然固执地握紧我的手,目光带着恳求,她小声说,“苏姐,你就让我犯一次贱吧。”
我无奈,拗不过这个执着的小女生,便拉了下江慕舍的手说,“算了吧,我们不跟这种人计较,反正也没有太大损失。”
“哈哈,说得好大气啊,我倒是求你们跟我计较!就怕你们是打肿脸充胖子,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吧?”小安很嚣张地狂笑,一旁的艳丽女郎也“咯咯”娇笑。
江慕舍冷哼一声,并不跟他争论什么,转身大步离开。
我知道江慕舍心意已决,只得对小图抱歉地说,“对不起,帮不了你啊,他铁了心,小安太张狂了,如果不治一治,以后会吃更大的亏。”
小图思考着我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江慕舍的行动如风驰电掣一般,当警察来拘捕小安时,有记者媒体采访江慕舍,他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这个时候小安才从电视上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他的表情很诧异到近乎不解。
随即各大报刊纷纷刊登出‘江氏少爷为女友严惩恶人’的头版头条,居然还有那日在“花骨朵”众人争执不休的照片,随即开始深度挖掘我的事,翻出我和林哲辛订婚照,结婚当天的照片,我第一次看到我大着肚子穿婚纱的照片居然是从媒体那儿,各种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如漫天飞洒的雪花,狗仔队迅速找到我们的住处,各种蹲点,各种突然冲出来拍照采访,江慕舍不胜其烦。
对此,江老爷子龙颜大怒,险些一巴掌砸烂了会议桌,他一声令下封闭所有报纸报刊的嘴,谁再敢刊登,就让他永远开不了张!老爷子是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他跺一跺脚整个商界都要颤一颤,没有人敢正大光明的得罪他,于是,一瞬间,所有消息所有八卦都偃旗息鼓了。
但是老爷子并没有因此息怒,他当着公司所有高层的面让江慕舍罚跪,跪了整整五个钟头,当他晚上回来的时候,膝盖又青又紫,我心疼万分,用红药水为他消毒。
江慕舍从进门到晚上上床眉头一直没打开,我觉得很是惭愧,一定是这几天老爷子为难他了,都怪我,当时就不该带着他去的,现在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依偎在他身侧,眼巴巴地望着江慕舍,我无限歉意地说,“对不起,慕舍,都是我不好,不该带你去我店里的,害你不但被骚扰还要挨罚,要不然,我去给江老爷子认错,让他罚我好了。”
江慕舍这才似回魂了一般,他将我一把拥入怀里,顺势就在我额角亲了下,“傻瓜,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没做错,我也没有觉得困扰,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什么?”我忍不住问。
“我最担心你。”江慕舍将我抱得很紧很紧,“染让,老爷子从来就是个喜怒无常又心狠手辣的人,这次他真的生气了,我们江家向来低调,虽然他以前有很多花边新闻,但是从来没上过娱乐杂志、八卦报刊之类的,他觉得我给江家丢脸了,但我终究是他的儿子,他最多就体罚体罚我,我怕他最终迁怒于你……”江慕舍的呼吸微微急促,“染让,我该怎么保护你呢?”他又陷入方才的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