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觉一道幽怨的眼神盯着我,我遍寻一圈,咦,不是那个舒金泽吗?他干嘛这样看着我?
想了下,旋即明白过来了,疯狂的人群中一抹粉色的身影,那么文雅羞涩的陶静也经不起帅哥的诱惑啊……
这个朱帅哥虽帅得不行,但是我家阿辛也不差呀。
颇淡定地泡了一杯菊花茶,刚刚饮了一口,旁边有两个男同学的对话吸引了我,一个说,“我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儿面熟……”另一个酸酸地说,“长成这样,说不定是哪个电影明星呢,反正这种人都是空有其表的草包!”“不对,让我想想……”“有什么好想的?你看他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脸滑得连苍蝇都站不稳,这种人一定整天忙着打扮自己,琢磨怎么吸引女孩的目光,一定是个什么电影明星!”
我咂舌,原来男人也有毒舌的时候。
那个男孩子突然兴奋地叫起来,“我知道他是谁了!天哪,他就是律师界小有名气的新星,人称‘笑面虎’的朱未迟!是他!是他!”
另一个人大惊,表情活像吞了个死苍蝇,“真的假的?现在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
“我在电视上见过他的!”那个男孩子坐不住了,满脸兴奋崇拜,“我爸特别喜欢看法政频道,对他更是赞不绝口,我就是有次看到记者采访他,貌似是因为无偿替穷人打官司的事,当时轰动了整个律师界,因为这件事不只是没有回报,还要得罪很多权贵,没有哪个傻子会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但是他做了,而且做得很漂亮,老百姓送过去的匾额快要塞满律师楼了!”
另一个人也忍不住侧目,“真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了不起的人……”
两人都站起身,也加入了女生的行列,其他男同胞不明所以,都看得目瞪口呆。
唯独剩我,悠哉游哉地饮着茶,偶尔拨几颗花生丢进嘴里,嚼一嚼,真香。
人群又拖着朱律师唱歌,他一再推辞也推不过,只得随便唱了一首,并没有尽心唱,大家却都鼓掌说唱得好得不得了,又是敬酒,又是拍照,忙得朱律师晕头转向,忙里偷闲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地瞪我一眼,我得意洋洋地对他说,“这就叫‘大难临头各自飞’,嘿嘿。”当然,他肯定是听不到的,因为他周围的嘈杂声太大了。
终于,朱律师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忙对众粉丝们说了句什么,所有人都退开一步,满含不舍地望着他向包厢大门离去的身影,我很是诧异,大家怎么肯放人了?忙拉过身边一个退下来的女生问,“他说什么?”
女孩子依然满脸痴迷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他说怕朋友担心,去打声招呼再过来。”
我眼儿一翻,敲她一记,“你白痴啊,他这是借口,去了就不会回来了!”
女孩吃了一惊,忙追上去,“不要走!”
朱未迟更是一惊,旋即拔腿狂奔而去。
我哈哈大笑,想象着如果他的同僚们见到在恶势力面前都淡定从容的朱大律师会被女孩子追得落荒而逃会是怎样一副精彩表情?
朱大律师落跑之后,很单纯的女孩们还眼巴巴地望着门口,期待他奇迹般得出现。
陶静坐回我身边,连连感叹,“原来这个世上还有比伊健哥哥更帅的男人……”
“切!”我白她一记,“比你‘贱’哥哥帅的男人多了去!”
陶静忍不住好奇的问,“跟你家那位比起来,谁更帅一点?”
想到林哲辛,我忍不住“吃吃”笑起来,陶静一见这情景,便了然一笑,“我知道错了,看你那花痴样,真好奇你那位林哲辛同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把你迷成这样?”
“他……”我想了下,真不知道如何形容林哲辛,在别人眼中他算是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可是在我眼中,他是最好的,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陶静凑过身子,好奇地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摇头晃脑地想了下,然后歪着脑袋告诉她,“他是个对别人很坏很坏,对我很好很好的人。”我见过他拿棍子抡人的样子,冷酷、肃杀,仿佛来自地狱的黑暗使者,令人畏惧害怕,他下手时从不留情,挑要害,死里揍。
“这……”陶静不懂了,“那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对我来说是好人,对别人来说是坏人,你明白吗?”
陶静有些担忧地皱紧眉头,“染让,这样的人太危险了,我觉得你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指不定他哪天犯事了还要连累你。”
“你放心。”我拍拍她的手背,微笑着安慰陶静,“他在学好呢,虽然是一点一点地改变,但确实是在慢慢变好,我很开心,努力了那么久总算没有白费。”
陶静笑笑,“你真傻。”
傻?我并不觉得傻,亲手雕琢好一个男人的确是件费心费神的事,但只有自己亲手雕琢的那个才是真正属于自己。
别轻易对一个女孩感兴趣,否则你就会轻易爱上她。
十点半了,大家依然兴致高亢,许多人提议唱通宵,我却没这份热情,虽然提前跟哲辛告假今晚不过去,但是我对唱歌热情不高,想早点回家睡觉。
刚想问陶静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却看到舒金泽拉着陶静嘻嘻哈哈地唱着《夫妻双双把家还》,看他们笑得那么开心,我不禁灭了打扰的念头,一个人走出去,悄悄带上门,没有人留意。
出了KTV,我才发现这一带晚上很清静,店面几乎都打烊了,路上行人不多,出租车更不多见,我一边往家的方向走,一边留意着出租车,走了好远都没能遇上出租车,我觉得又累又饿,就在路边摊上买了一串烤馒头,边走边啃,渐渐地,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猛地回头,一辆黑色的凌志在我右侧缓缓滑行,我停住脚步,那车便也停了下来,车窗缓缓降下,那人微笑着看着我,“我还在想你到底要多久才会发现我的存在?”言外之意就是我的警惕性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