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爱你。”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林哲辛从来不会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上一次说爱我,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因为隔得太久远了,“你今天怎么了?”我觉得不对劲极了,自打他送完陶静,从回来到现在一直透着一股说不来的古怪,难道是陶静给他下了什么药?
他不说话,只是吻着我的唇,轻浅而缠棉地吻着,吻得我渐渐忘记刚刚要问什么了,我们缠棉着,我脑中突然很不适宜地浮现出陶静的脸,那落寞的神色,我忙抱住林哲辛的腰,林哲辛微微一震,我轻轻闭上眼睛,心跳加速,放空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只想沉浸在短暂的欢愉中,室内一片春意盎然,他伸过火热而潮湿的大掌抚摸着我的眉眼,满满的温柔和疼惜,“老婆,我们要个宝宝吧。”
宝宝?
我一惊,浑身僵硬,不,我们不能要宝宝,孩子是无辜的!
林哲辛笑了,低头亲吻着我的眼睑,微微指责,“老婆……”
我领悟过来他的意思,小脸微微烫起来,浑身都变得敏感了,忙推他,“快起来!拿纸巾!”心中暗暗算了下,松了口气,今天刚好是我的安全期。
林哲辛不清不愿地离开,从床头柜上拿来纸巾,抽了两张纸帮我擦拭,边擦还边埋怨,“不带这样利用完人家的肉体就踹老远的……”俨然一副小媳妇的口吻。
我笑了,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来。”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你也擦擦。”
他居然躺下来,大言不惭地说,“你帮我擦。”
我把纸巾往他胸口一拍,正待发作,突然想到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了,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后一次,心下微微酸涩,又重新拿起纸巾,轻轻替他擦拭着,很温柔,很认真,很专注,正准备擦第三遍的时候,林哲辛却猛地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声音低哑而急促,“别碰了!再碰又要来一次了!”他的手心滚烫滚烫。
我忙缩回手,可不想惹火上身。
“染让……”静默了一会儿,林哲辛将我圈入怀中。
“恩。”蹭着他的胸口,闻着熟悉的气息,这个男人我如何舍得放手?
“我最近总有种心神不安的感觉……”他的大掌抚着我的额发,一遍一遍,无限温柔,“心里七上八下的,就连上班的时候也常常分神,染让,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这几天是怎么了?自从订婚宴之后我总觉得你心神恍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将脸埋进他怀中,林哲辛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如何能告诉他出了什么事。
“染让?”他以为我睡着了。
我依然不吭声。
林哲辛轻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他一向给我空间,并尊重我的心意。
我的唇轻轻吻在他肩胛的半块纹身上,那是一个印度语的“日”,而我胸口的是个“月”,我们两个合在一起便是整块图案,林哲辛当时看到这个图案便眼前一亮,说,“很有感觉。”见我不以为然的样子,忙又说,“这个寓意也不错,‘日’‘月’,代表着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我为他的油嘴滑舌啼笑皆非,最终拗不过他的死缠烂打,陪着他一起去纹身,听他口气说像是被小虫子咬,一点也不痛,结果害我痛了一个礼拜,也跟他结了一个礼拜的仇……
那个时候,我们笑得多开心多灿烂,太阳也不及我们的笑容温暖。
阿辛,你知道吗?这辈子,我也不会有愿意告诉你的那个时候。
我不能伤害你,这个世上我最不能伤害的人就是你,哪怕伤害我自己,也不能伤害你。
哪怕无法拥有你,我也忍不住想要走近你。
睡梦中,我隐隐听到电话铃声,急促而锲而不舍地响着。
翻了个身,我嘟嚷一句,“哲辛,电话……”
林哲辛睡得跟死猪一样,我连踹了两脚都没反应,没办法,那电话吵得人实在睡不着,我只得起身,跌跌撞撞地去接电话,刚刚拿起话筒就听到那边劈头质问,“你那个破手机怎么打不通?”是一贯风风火火的窦果果。
我打个哈欠,“可能没电了吧,大小姐,现在是几点啊?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倒是睡舒服了,可把老娘我折腾死了!那个江慕舍今天晚上跟我在‘行酒吧’喝着喝着就晕了,吓死我了!”窦果果大呼小叫。
我不以为然,“喝醉了?”
“不是啊,就直接晕了,我搀又搀不动,拖又拖不动,喊人帮忙也没人帮我,急得我满头大汗,打你老人家的电话还关机,林哲辛是怎么回事?你们俩是不是商量好的?他怎么也关机了?”果果哇哇叫。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心里“咯噔”一声,困意醒了一点,林哲辛的电话从来不关机的,因为他担心客户或是老板找他不着,就连充电时也开着机,我伸了个懒腰,闲闲地问,“然后呢?”拖了张沙发椅坐下。
果果稍稍平静了一点点,但还是很亢奋,“后来我就从他身上摸出手机,在联系人里面看到个叫薇姐的,估计是他什么姐姐,就挂了个电话过去叫救人,那女人速度真是快,几乎五分钟不到就赶来了,还带了好几个随从,那阵势,像女王登场,不过不夸张地说,那丫长得真是迷死人了,我在娱乐圈打滚混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能强了她去的,如果她去混娱乐圈的话,那一定是风生水起前途无量啊,不过瞧她衣着打扮,没一件不是万字头的,就知道她早就混到了一个新的层次去了嘿嘿……”窦果果同学笑得很猥琐。
“那你们现在在哪里?”我懒懒地问。
“还能在哪里?医院呗!”
“那就是没事了?”我翻了记白眼,“我睡觉去了。”
“等等等等!”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我有些不耐烦了,“你不知道被半夜吵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