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打击?”我挑眉,“不会因为我吧?”所以他才如此厌恶我?
“怎么可能?”果果受不了了,“染让,你可不可以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想想,如果真是因为你才让他产生强烈的厌女情节,他又如何肯跟你同床?就算是为了报复你,羞辱你,他那玩意儿也不行啊!”我的脸因为果果的口无遮拦而不自然红起来,窦果果突然想起什么般,眼睛一亮,惊喜地跳起来,“染让,有没有可能你们根本没做成?毕竟你当时醉得稀里糊涂的,他让你误会你们做了,其实你们没做……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我的脑袋更乱了,忍不住闭上眼睛,再度回想起那段我最不愿忆起的噩梦,虽然我当时醉了,但意识还是清楚的,我记得当时我浑身都痉挛了,脑子一片空白,身体紧绷地像一张拉满的弓,每一根神经都拉得直直的,木然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拒绝还是该迎合,他出了很多汗,每一滴落在我脸上、身上的汗珠都烫得仿佛能让我的身体融化了,他会很温柔缱绻地吻我,就像一个深情爱我的男人……我抱住脑袋,低低地哀嚎,“我也希望没做成,可是我们真做了……”一时报复的欢愉换来长久的愧疚和痛不欲生。
“哦……”窦果果满脸失望地坐了回去,她支着脑袋望着柠檬茶精致的小瓷杯发呆,突然贼兮兮地冲我一笑,“染让,说真的,跟江慕舍是什么感觉啊?”
“窦!果!果!”我咬牙切齿地瞪她。
“好啦好啦,我知道现在应该是急你所急忧你所忧的时候,但是我真的是很好奇很好奇嘛,我敢肯定他跟你那个那个的时候还是个小处男呢,你看你,把人家破身了不对人家负责也就算了,还一副恨不得啃人骨喝人血的架势!”
“窦果果……”脑袋无力地撞击着桌子,我极力忍住吐血的冲动,“你到底站哪一边的?”
窦果果立马表明立场,“你这边,绝对你这边!”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苦着脸,求助地望着她。
找窦果果商量对策,真的是我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没办法的办法了。
“我想想啊。”窦果果又摆出她惯用的思考问题的姿势,半眯着眸子,咬着下嘴唇,发呆。
尽管对她将会想出的什么“灵丹妙药”不敢抱太大的希望,我还是一脸期待地望着她,希望朽木偶尔也能雕一雕,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救了……
窦果果忽的眼前一亮,“有了!”
“什么什么?”我立刻兴奋地揪住她的手臂。
“我想啊,不如你就跟了江慕舍吧,你看他又帅又多金,而且这样的男人多安全,你一点也不用担心他会背叛你,因为他排斥除了你以外的所有女人,也就是说他可以抵制任何诱惑,就算你将来年老色衰了也不用怕,他还是依然只爱你一个,只忠诚于你一个,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也……”
“停停停停停!”我忙打断喋喋不休的窦果果,“你能不能有点建设性的意见?这辈子除了阿辛,我谁都瞧不上,若是要论长相和多金,那朱未迟比他要优秀多了,若要变心,十八岁那年就变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我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是浪费口水,我走了。”我站起身,终于确信今天找窦果果同学商量对策这种决定真是大错特错了。
“嗳,别走别走嘛……”窦果果忙拉住我,“人家刚刚说得只是第一计,你若是觉得不可行,虽然我个人觉得很值得考虑,但我还是有第二计的嘛。”
我深吸口气,强忍不耐,咬牙瞪她,“有屁快放!”估计也没什么好话。
“好好好,我说我说。”窦果果见我坐下才说,“那就取消婚礼……”她还未说完,我又跳起,怒发冲冠,“窦果果,我今天忍你很久了,再也不要听你说一句废话!”我甩开她的手,提起包包,便大步向外走去。
果果的声音急急地追过来,“你们可以旅游结婚!”
我的脚步顿住,迟疑了下,缓缓转过身来。
窦果果笑眯眯地耸耸肩,摊开手说,“这才是我要说的。”她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小口柠檬茶,“而且这件事得保密,就连林哲辛也要到最后才能知道,要不然他一兴奋说不定就家喻户晓了。”
我缓缓挪到座位上,慢慢坐了下去,“继续。”
往往,越是在乎的,我们越是不愿意被人看出我们在乎。
“先把本本领了,顺便让哲辛把种播下去,至于婚礼嘛,就委屈你们简单点摆个酒席,几家亲戚一起吃个饭,等悄悄办完这一切以后,你就拿着医院的检验报告单去找江慕舍,尽量放低姿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毕竟他好歹也算哲辛的朋友,当初之所以阻止你们是因为觉得你不够好,配不上哲辛,可到这个时候配不上也已经配了,而且孩子是无辜的,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再强迫你们分开。”
我想了下,终于笑了,忍不住大力拍了下窦果果的肩膀,不无意外地说,“没想到你丫还挺有心眼的嘛!”
窦果果的尾巴顿时翘起来,“开玩笑,我若真如表面上这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还怎么跟李默他婆娘斗智斗勇?”
我注意到果果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提到‘李默’的名字了,忍不住问,“真放下了?”
果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我指什么,唇角张扬的笑容收敛了一下,又再度扬起,哈哈大笑一声,“屁大点事,有什么放不下的?如今我有了江慕舍这个新目标,那个姓李的男人早就被我抛之脑后了哈哈……”她笑得很大声,我的心却莫名酸痛起来,因为我知道果果是那种越在乎什么就越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当初……”我忍不住就脱口而出,“要不是那个孩子没了,也许,现在你跟李默已经开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话一出口,方觉失言,那是果果最痛心的事,我真不该提起……
果然,窦果果脸色顿时变了,她用力砸了下桌子,表情愤怒得几近扭曲,“不知道那个贱人是怎么知道我怀孕的?我明明藏得滴水不漏,就连李默也没有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