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想了许久,终于,王夫人的脸上露出一诡异的笑容,命人将自己的屋子收拾好后,躺在床上,伸手,将床边一装饰样的凸起按下,里面出现一白一红两个瓷瓶,将红色的拿出,随后一切恢复原样,这一夜,王夫人睡得异常的安稳。
三天之后,管家来报,说荣国府来人,有急事要见林少爷,黛玉和迎春相视一笑,吩咐将人带上来,又让人去叫来林环,“奴才给两位格格请安。”进来的以为眼生的嬷嬷,视线在黛玉和迎春两人身上一扫而过,随后便闪躲开了。
“你说有急事要见林少爷?”黛玉轻言细语地问道,“不知道可不可以说给我还有迎珍格格听?还是说你们希望我回避?”
“奴婢不敢,格格说笑了,没有什么事情是格格不能听的。”那婆子吓了一跳,立刻开口说道,“奴婢怎敢让两位格格回避。”
“这样就好。”迎春的声音比黛玉的冷上好几度,“只要你记住这里是什么地方就可以了,若是有半点胡言乱语,我们便让你有来无回。”
“姐姐,你又这样吓人。”黛玉娇笑起来,看着走进来的林环,连忙招呼,“环儿,快坐下,这奴才说有急事要告诉你。”
“多谢林姐姐。”林环依旧行礼,最后在两人的下方坐下,“我人都来了,还不快说。”对于荣国府这些婆子,林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语气自然也说不上好,一张脸绷得死紧。
“两位格格,林少爷。”那婆子刚刚听了迎春的话就已经很害怕了,此时说话都有些打颤,“奴婢是得了老太太的命令,请林少爷去荣国府一趟。”
“有说什么事情吗?”林环面不改色地说道,心里觉得十分好笑,就因为自己如今人在王府,他们就这么巴巴的上门,想想那个时候自己在荣国府的时候,好些地方都是禁止自己前去的,见到自己不是打就是骂,可实际上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赵姨娘快要不行了。”那婆子将这话说完,林环手中的茶杯就这么跌落到地上,站起身来怒视着那婆子,“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明明上一次见到姨娘的时候她的身体还好得很。
“环儿,冷静点,我们不是说了吗?关于姨娘的事情,放心交给我们就是了。”黛玉温和的声音响起,“放心,姨娘不会有事的。”
“走吧。”迎春站起身来,冷眼盯着那婆子,“我们走吧。”
“林姐姐,二姐姐。”林环心里担忧赵姨娘,但听了两位姐姐的话,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在此时才真正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眼里的无措和恐惧都那么明显。
“相信我们就是了。”黛玉摸了摸比自己还高的林环脑袋,恩,感觉很不错,难怪四四那么喜欢摸自己的。
“是,林姐姐。”扯开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终究还是点头。
荣国府内,宝玉在听到赵姨娘快要不行的时候,整个脸色都苍白起来,他不想知道是谁做的,反正府里逃不开,也就那么几个人,只是,他这个帮凶定是跑不了的,“二哥哥,你没事吧?”史湘云看着宝玉,十分担忧地问道。
“没事。”宝玉此时的笑容比不笑更难看,“没事的。”若是以前对府里还有半点的希望,那么,此时的贾宝玉,却是连他的院子都不愿意出了,说他逃避也好,说他懦弱也罢,他只想寻一片干净之地,和云妹妹好好地过日子。
“二哥哥,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史湘云笑得憨憨地说道,两手紧紧地握着宝玉冰冷的手,“若是二哥哥不愿意在这里,我们也可以离开的,我听倚翠说,在郊外许多的庄子里,那些人每天都活得很开心,恩。”湘云歪着脑袋纠结着脸想了好久,“就像刘姥姥那样,一点点事情都可以让她们高兴好久,我听倚翠说,因为二嫂子给了她一点银钱,据说那点还不够平日里打发下人的,但刘姥姥每年都会送些时令新鲜的蔬菜来,可见他们都是好人。”
史湘云看似无意的话,宝玉却听进去了的,他受够了现在复杂肮脏算计的生活,更向往简单就像是湘云妹妹刚刚说的那样,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要那样并不容易,宝玉并不是傻子,在加上要带上史湘云,怎么说也得好好想想。
“云妹妹想要那样的生活吗?”宝玉看着一脸向往的湘云,笑着问道,果然只有云妹妹最懂自己。
“当然。”史湘云说到这里,眼里有些黯然和怯意,“在这里,只有二哥哥和倚翠对我最好,其他人,总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一点都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们说那些话都不会背着我,说我赖在这里,跟着二哥哥吃白食,其实我不想的,倚翠告诉我,我还有些银子,至少够我们主仆两人过的。”
“云妹妹,你说的是真的?”听了湘云委屈的话,宝玉就忍不住了,“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一直知道哪些奴才一个个都是嘴碎的,本来以为大部分时间与云妹妹在一起,有着自己的维护,不会受委屈,没有想到。
“我不想让二哥哥更烦。”史湘云撇嘴,与刚刚委屈的模样相比,现在更显俏皮,心里暗想,林姐姐说得果然没错,再过不久,她就可以带着二哥哥离开这里了。
这边,赵姨娘的院子里,荣国府除了大房等人都聚集在这里,一个个面色阴沉地坐着,丫鬟婆子早就被遣了出去,坐在上座的贾母看着一脸豁出去表情心里万分的后悔,在回想以前的事情,那几个丫头哪一个不是因为这人得罪的,如今倒好,将自己最后的一步棋给抹了。
“将解药叫出来。”贾母沉着声音说道。
此时似乎豁出去的王夫人看着贾母,并没有以前的害怕,“老太太,除非我的女儿能回来,否则,一切都别想,老太太别忘了,赵姨娘只是一个姨娘,作为正房的我,有权利处置。”
“权利,谁给你的权利?”即便是那几个丫头不理会她,却也没有想王夫人这样说话,在荣国府她就是绝对的存在,王夫人这样的行为无疑就是对她地位的挑战,贾母怎么能够受得了,“政儿,你现在就给这狠毒不孝的人一封休书,让她回到王家好好的嚣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