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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大结局(1)

长命百岁?贾母在心里冷哼,这么小的院子,可处在的位置却极其微妙,眯起眼睛,看着左边不到两百米的房屋,怎么都觉得熟悉,“这里是?”

“瞧老太太这记性,果然是不好的,那里便是以前的荣国府,不过,现在归福晋所有,老太太你看。”那老妈子神色骄傲地说道:“顺着那房子望去,挨着的大观园,两栋格格府,还有太子府,旁边的宁府,如今都是我们福晋和迎珍格格在管理,老太太若是运气好,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远远地看着我们福晋带着贵人来这里玩呢。”

对于这老妈子三五不时的用话语挤兑行为,贾母心里说不气是假的,可是她却不能怎么样?若是身边每个人,一直以来身娇肉贵的她怎么能够活得下去,吃喝都成大问题,所以,即便是知道黛玉将这个老妈子安排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膈应自己,她也不得不接受,就如黛玉所说的那样,即便现在活得很憋屈,可是,她却是真的不敢死,也不想死,她不敢去面对曾经的那些人。

“老太太,奴婢扶你进去。”老妈子的动作很是规矩,甚至比荣国府那些人要标准得多,一看就是经过长期训练的,说不定是宫里出来的,贾母暗自揣测,进了院子,贾母的脸色却在一瞬间就变得煞白起来,步子不断地后退。

“老太太,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吗?奴婢立刻名人去叫太医。”那老妈子随手招来正在收拾院子的小厮,让他拿着黛玉的帖子去请太医。

“不用了,我没事。”贾母整个人都在颤抖,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靠在那老妈子身上,说话的语气却很是坚定,闭上眼睛,希望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是错觉。

“老太太,你不要逞强,身子重要。”虽说是这么说着,老妈子的笑容却是冰冷的,她是少数几个知道这老太太作为的下人,即便她也不是心善的人,可也没有见过恶毒到弄死自己的亲生女儿,而这女儿还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还以为这人心有多硬,不过,现在看来也只是比普通人狠一些罢了,还是福晋有办法。

贾母再次睁开眼睛,可入眼的院子皆是那么熟悉的,甚至一草一木都未曾变过,“娘亲,你看这花漂亮吗?”曾经笑容绝美的姑娘拿着一朵牡丹对着自己欢快地叫道,可是,这个院子不是早就被自己铲平了吗?

“老太太,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很熟悉?”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让贾母回过神来,终于明白林丫头要做什么了,心里想要冷笑她太小看自己,可是恐惧却是不由自己地控制袭上心头,“老太太,这一路你也累了,奴婢扶你去休息。”

“恩。”贾母点头,这样也好,不用面对着熟悉的场景,可是越到后面贾母越是心惊,知道看着房间内的摆设,那张梨花木雕花大床飞,淡粉色的帐幔上绣着清丽的梨花,甚至在花间飞舞的彩蝶都和当时的一模一样。

“老太太,以后你就睡在这张床上,放心,奴婢早已经让人收拾好了,老太太休息一会之后便可以用膳了。”贾母木然地由老妈子扶着在那床上躺下,盖上被子,看着身体很是僵硬的贾母,脸色有些发青,老妈子心中想着,还是找太医来看看,看这老太太的情形似乎被刺激大了。

贾母愣愣地盯着帐顶,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以前,她们两母女也曾经这么躺着,敏儿窝在自己的怀里,说着小女儿的趣事,是那么的温馨。

“老太太。”那老妈子看着睡着的贾母满脑门都是汗水,一脸的不安,害怕,恐怕是做噩梦了吧,若不是太医来了,她倒是不想将之叫醒,“老太太,醒醒。”看着依旧不见醒来的贾母,手下推嚷的动作不由得加大的。

贾母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场景,猛然地坐起身来,好久双眼才有了焦距,看着身边的婆子还是有些迷糊地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瞧老太太说的这话,这是附近为老太太安排的住处,以后老太太就安心在这里住着,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去办,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奴婢都会尽力满足老太太的。”

那老妈子的话贾母只听了前面几句,低头,愣愣地看着那锦被上栩栩如生的景物,“不,我不要住在这里,绝对不要。”贾母总算想起来了,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是她努力想要忘掉的禁忌,这里完全是复制了敏儿出嫁前所住的院子,林丫头,你够狠,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我,贾母不得不承认,若是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她的精神肯定会崩溃的。

“老太太,除了这里,你还能够住哪里。”老妈子按住贾母准备掀被子,离开的手,“太医,来给老太太看看,我看着她如今的精神尚好。”

太医上前,把了脉,贾母在牢里本身就有黛玉照顾着,什么苦头也没有吃,因此身体上并没有什么大碍的,只是吩咐那老妈子,让贾母多多休息,不要受太大的刺激,随后开了些补身子的药,便离开了。

“我不要呆在这里。”贾母紧抿着嘴唇,语气坚定地说道,看着老妈子的眼神带着一股子凌厉。

“行啊。”这一次那老妈子也不勉强,“福晋吩咐过奴婢,若是老太太执意不接受福晋的好意,那么,老太太就请出了这个院门,你爱住哪里就住哪里。只是老太太,奴婢问你,你还有地方可去吗?”对于贾母的气势,这老妈子倒是能盯住,毕竟她曾经的主子一个个都是极其厉害的,贾母心机是有,实际上更多的则是狠,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过,如今看来,这老太太也是个可怜的,如今孤苦一个人,算计了一辈子,什么也没有得到,当然这也是她自找的。

老妈子有些凉凉的话令贾母停止了动作,她清楚,自己现在是真的没有地方可取,她即便再坚强,一个身无分文的老太太也没有勇气去睡大街或者破庙,贾母的自尊受不了不说的,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场景,贾母就觉得宁愿在这里做噩梦。

看着不再闹着离开的贾母,老妈子知道她已经有了选择,“既然如此,老太太就安心呆着这里吧,奴婢还真不明白老太太你是怎么想的,这屋子据说福晋是完全按照老太太的女儿生前所住的院子建造的,照理来说老太太你会很喜欢的,恕奴婢多嘴。”说完行礼,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