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羽萱的质问,如连环炮般,一波连着一波,将莫言彻底地问倒了。
“什么……都有了。”莫言眼中全是受伤,转过脸,脸上竟然出现了冷笑,“什么都有了,是啊,什么都有了,什么都有了……”他不停地在重复着这句话,不停地重复着。
怎么看,都让人心疼。
施羽萱步步逼近,走到莫言高大的身后,“莫言,我知道,我知道是杰西逼你的,一定是的,对不对?我知道他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莫言,我求求你,清醒一下,不要别杰西迷惑了。当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傅勋好不好?他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哪怕对象是莫言你也不行!”
莫言的背脊,在一刹那僵硬了,他不说话,只是僵硬了。
原来,在施羽萱心目中,在他最爱的女人心目中,自己,自己如此的不堪,自己,只是一个会伤害她男人的坏蛋!“其实,雨萱,我想告诉你,没有人逼我,一切都是我决定的,这件事,我酝酿了很久了,恐怕在认识你之前我就在酝酿了。所以,我不会因为你而停止的,我必须,必须完成这件事。”莫言说的很干脆,也说的没有了回路。
施羽萱走到莫言前面,他竟然是一副冰冷的表情,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施羽萱眼泪滚落了下来,她仿佛完全不认识莫言了,不停地抓住莫言的手臂,“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你是莫言啊,是只会做好事的莫言啊?是会关心身边人的莫言啊?你为什么会这样做?傅勋。傅勋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
被施羽萱摇晃地左右摇摆,莫言也无动于衷。
他只是抬起自己的双眼,呆呆说道:“为什么么?你真的想知道么?因为我恨他!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恨他!我恨他入骨!他抢走了我的一切,一切,整个世界一样的一切!他最后,还要抢走你,他什么都有了。而我一无所有,凭什么?凭什么是这样的结局?凭什么?我一定要抢回来,将他带走的一切全都抢回来,我必须这样做,我必须将你也抢回来,这,就是我的理由,这就是我必须做的理由。这个念头,已经生根发芽了,怎么拔,也拔不掉了,我必须走,所以,任何人,都不可以……都不可以阻止我!包括你,施羽萱,你知道么?”
莫言完全变了一个人,让施羽萱目瞪口呆地盯着他……
他不是莫言,他是仿佛一个变了身的魔鬼,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眼神都在喷火,他真的是恨秦傅勋的,他那种恨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是蚀骨的恨意。
怎么会?
为什么施羽萱从来,从来没有发现过?
就这样盯着,痴痴地盯着莫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啪!”
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施羽萱受不了现在的莫言,受不了已经被恨意冲昏头脑的莫言。
“想不到,想不到你已经变了,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莫言了。看来,你真的无药可救了。”
“无药可救的是你!”莫言声音响彻天空一般,对准着施羽萱,“是你一直都在做梦,总相信世界上好人多,总是善良的想当然的让所有人都得到双赢!秦傅勋明明那样对你,你还是要跟她在一起,你不是傻是什么?你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你以为,我们还会像以前那样的好么?那样的幸福么?世界上绝对绝对没有纯洁的异性感情,特别是有一方已经对另一方动心的情况下,你懂不懂?”
原来,这才是莫言的真心话。
世界。真的好混乱。
明明最坏的坏蛋傅勋,原来是一个让人心疼的痴情人,明明最温柔最温暖的莫言,竟然他的世界,是南极。
这究竟是怎么啦?
施羽萱不想再盯着如此狰狞的莫言再望一眼,“真是好笑,如果这都是你想要的,我不会拦你的。因为,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莫言的眼神呆滞了一会儿,眼神中的怒气稍微地散开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说朋友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和伤害我爱的人。做朋友的,而且,我是不会让迷得逞的,不管是傅勋所拥有的也好,还是我也好,你都别想得到,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你。”
施羽萱转过身,强忍着自己,不让自己崩溃地哭泣。
这些都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只要莫言醒来后,他又会变成以前的莫言。
这是施羽萱的妄想,她除了这样,找不到任何坚持下去的理由。
“你……要去哪里?”
“我说了。我不会让你和杰西得逞的。我知道呢,我知道你和杰西的计划,我晚上就会和泰勒去巴黎找傅勋,让他来阻止你们搞的股东大会,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还有,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莫言。”
求求你,求求你说你放弃了,放弃了你那些计划,你还是以前的莫言,你还是我们的朋友,莫言,求求你啊。
施羽萱每走一步,都在心里祈求着。她不是真的要和莫言绝交,只是希望这样,能够逼莫言做出选择。
她在赌,在赌自己和莫言这么多年的感情。在赌,赌自己对莫言的了解。
他是个让人心疼的人,但是绝对不是伤害人的人。
杰西在阳台上观看这场戏已经观看很久了,他抽完的烟,也快要熄灭了,这阳台上的风,还真是大呢。
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把枪,对准了施羽萱,“我可不希望我好不容易计划好的事情,被你这个冲动的毛头丫头破坏了哦,我的小美人。”
“我是不会让你……破坏的。”
莫言的动作比杰西的快了几步,他端起一个花瓶,狠狠地朝着施羽萱的头上砸去。
“嘭!”
施羽萱只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一样,难受,整个人的身子都软了,顺势倒了下来,有湿湿的东西从头上流了下来,施羽萱都不知道是什么。只是从她的角度,看着莫言惊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