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药,张逢源载着吴若凝回校。走到校门口,迎面碰着回校晚自修的苏文媛。苏文媛脸色有些异样,定定地盯着吴若凝,语气有点生硬:“老师。”张逢源根本没心思深究她眼里的意思,嘴里应着,与吴若凝进了校门。回到宿舍,喊吴若凝吃药时,张逢源才省起她还没吃饭,要给她打饭。吴若凝苦笑说:“谢了,我没胃口。”张逢源站在那里没了办法:“但你总不能不吃东西呀,我给你煮个米粉吧?”吴若凝说:“我的电饭锅坏了。”张逢源说:“不打紧,我有办法。”他没有炊具,但他知道梁新贻有电饭锅。梁新贻正在宿舍里与沈远安下围棋。沈远安知道情况后,脸色微变,盯着张逢源说:“若凝没事吧?”张逢源捧着电饭锅边走边说:“吃了药,没事了。”他没发现沈远安脸色难看,更没听见沈远安在恨恨的说:“那家伙已经有了黎静君,还对若凝这么好,也不知道图个啥!”
校园里的灯火渐次亮了。沈远安独坐办公室,见张逢源回来,便捧出棋盘,要与他对弈:“大情圣,来一局如何?”张逢源不知道沈远安还在生他的气,瞧瞧挂钟尚未上课,便说:“好极。”恋战间,梁新贻进来。见张逢源棋势吃紧,只觉喉咙发痒,忍不住说:“走象。”张逢源偏头问:“你说什么?”梁新贻瞧不惯他的愚笨,动手替他走棋。“梁新贻你干什么,放下棋子。”沈远安害怕梁新贻教晓了张逢源,“观棋不语真君子!”张逢源也终于省悟,走象吃马。“好。”梁新贻拍着张逢源的肩,斜睨沈远安,幸灾乐祸。沈远安眼见自己失利,心痛得很。想起若非梁新贻“多嘴”,自己必将得胜,便忍不住破口大骂,弄得张逢源尴尬不已。“老师。”余伟杰进来,瞧见沈远安和梁新贻,欲言又止。张逢源心里明白,起身回办公台。梁新贻早就觊觎张逢源的棋势,当即取而代之,与沈远安大战。
余伟杰跟着张逢源,到他办公台前,低声说:“我想跟你借点东西。”张逢源说:“借什么东西?”余伟杰掏出一张试卷,摊放在张逢源面前:“借分。”张逢源省起了之前高拱的借分,但假装着不解,盯着余伟杰说:“借分,怎么借?”余伟杰指着试卷上血红的“55”二字,垂眉低首说:“明天,我就去见妈妈……可以借我五分吗?”张逢源忽然省起,余伟杰的母亲因为介绍别人买卖婴儿而被判拐卖罪入狱。记得余伟杰说,他很爱他的妈妈。还记得家访时他爸爸说,余伟杰很懂事,很孝顺,家务抢着干,从不提过分的要求。他虽然调皮,但哪个孩子不调皮呢?张逢源想到这儿便说:“你要借分,可以。但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