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行军在外,哪来的天牢?雨魅想去的,不过是关押楚铉的地方。
当她明明白白说出想见楚铉的时候,昂屹犹豫了许久,最终,没多问一个字,命人领她前去。
一间简陋的帐房,帐内空空如野,只在地上铺了一张毡毯。毯子边上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小地桌。桌上蜡灯已残,灯油邋遢的逶在桌面上,像残暮的老人,无比凄凉。
雨魅进帐的时候,楚铉正蜷缩在毡毯上,裹着席破棉被,冻得瑟瑟发抖。
“楚铉,你给我站起来!”
清丽的声音透破尘埃。
楚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欣喜莫名,大呼了一声:“魅儿!”看他高兴的样子,仿佛见了一个朝思暮想的亲人,似乎,他从来不曾折磨过眼前的女子,从来不曾下令,让可恶的宫官亵渎于她。
雨魅冷冷一笑,看着楚铉,对身边侍卫说:“把他的衣裳扒下来!”
“是!”侍卫当即照办,三下五除二,将楚铉的衣裳退去,只剩一条蚕丝薄裤给他。楚铉又冷又惊,抱着胳膊,泪眼溶溶的看着雨魅:“魅儿,我知道你恨朕,可是,朕好歹是南颂的皇帝,你就给朕留点脸面吧?”
“脸面?你也要脸面?你算是人吗?哪来的脸面?”泪水沿着愤怒的脸庞涓涓而下,雨魅令两个侍卫:“你们把他架牢了,别让他动!”
侍卫将楚铉牢牢架稳,从两旁架着他的胳膊,似架鸡膀子一样。
看情形,楚铉猜想,雨魅是想报复自己了,果然,在战战競競中,便见雨魅将桌上的残蜡拾起,点燃了,一步步向他走来。
预感到危难临近,往往比感受到危难还要可怕。
楚铉惊得冷汗透发,颤颤道:“魅儿,不要,不要这样!魅儿,朕已经答应签定降书,向天山称臣了!你不要乱来啊!若是朕有个三长两短,南颂定会与天山决一死战。到时,两军对垒,免不了血漫成河,又是一场生灵涂炭啊!魅儿,你天生心善,怎么忍心让那么多人枉死呢?只要朕签了降书,那样的恶战就可以避免了,难道,你不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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