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呢？”昂灿幽声的问道。
“她是墨国大巫师的女儿，在我失去记忆的时候，大巫师骗我说离雪是我的妻子。我开始也不信，但慢慢的，还是信了，直到半年前的一天……”
“半年前，你恢复了记忆，是吗？”昂灿看着他，心在一片片的碎裂。为什么造化如此弄人？他因失忆而有了一个离雪，却偏偏在错误发生了之后，又恢复记忆。面对新欢旧爱，他承受着双面的煎熬，也必定是很痛苦的。一方面可怜他，心疼他，一方面又恼他，在恢复了记忆之后，居然还是留在离雪的身边！难过在唇边迂回，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恢复记忆后，想过回家找我和暄儿吗？”
他交叉了双手，用力顶着额头，喉节在痛苦的滑动，“小奴，对不起！我恢复记忆的时候，离雪已经有了身孕！”
“所以……”她深吸了口气，觉得喉咙里像被刀刮过了，连呼吸都痛不可耐，简直无法再说什么。其实很想问他，所以你就不想再离开这里了，是吗？
伤心的句子，已经不需要再问了。
昂灿想要离开，离开床没几步，夏昊再次抱住了她，声音急促：“不，不要走！小奴，不要……”声音嗄然而止，他松开了她，一只手用力的压住胸口，神色痛楚。
这痛苦的表情，她几年前见过的。那时候他中了冰天箭，伤在心口，奄奄一息，也是这样压住胸口。
“怎么了，是旧伤吗？”毕竟是夫妻一场，再多怨恨，也敌不过对他的爱，她关切的问。
“许是吧！”他的额头有些汗星闪烁，语气吃力，“不过这两年，也没发作过，只是今天……”
明白了，因为她要走，所以他心痛了。她相信他是真的心痛，有些东西，可以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