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廷将一块红烧猪蹄放入口中,细心地嚼了起来,“这菜做地真地道,老爷子想必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吧?世道混乱,被逼无奈,才不得已落的草,就不知你是学柴进呢还是学卢俊义。”
周正呵呵一笑,“小兄弟真是太抬举周某人了,柴进乃是比皇亲国戚还要尊贵的名门大族,而卢俊义更是富甲一方,生活安逸,如果不是被奸人迫害,他们决不会上梁山。和他们相比,无论是出身还是侠义之举,周某人都还差得很远。”
陈玉廷咧着嘴随口说道:“是这样啊,一个人出身不好没什么,可作为一方豪杰竟无半点侠义之举,真就该人神共诛了。我劝老爷子还是不要做寨主了,学朱贵开开酒店还行。”
“放你娘的屁!你算哪根葱,敢这样诋毁我大哥,我他妈毙了你!”杨宝愤然起身,拔出手枪对准陈玉廷的脑袋。周正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他那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陈玉廷。
“谁在放屁,好臭啊,吃饭就是吃饭,放屁就是放屁,吃饭的时候不能放屁,放屁的时候也不能吃饭。老爷子,你养的狗太没有教养了,主人还没下逐客令,主人的狗居然就开始咬人了。”陈玉廷镇定自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自顾自的吃着美味佳肴。
周正慢慢坐下来,他示意杨宝收回手枪,杨宝不情愿的将手枪重新别回腰间,他的两只眼睛似要喷出火来。周正打了一个圆场,转移话题说道:“小兄弟,我还没给你介绍我的兄弟,这位是二当家姚二屁姚兴,这位是三当家大烟袋杨宝,我是鹊桥寨的大当家周正。”
陈玉廷用手一抹嘴巴,打了几个饱嗝,心满意足地说:“真他娘的舒服,可惜这一桌丰盛的酒菜了,我的兄弟们还在前线和小鬼子浴血奋战,连个馒头都吃不上。可惜啊,可惜……”
“小兄弟看样子是个军官,不知是****哪部分的?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鹊桥山?”
“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老子没时间和你们扯淡,咱们就开门见山,直切正题,小鬼子在中国的土地上折腾了六年,烧杀淫略无恶不作,是个中国人就他娘的恨得牙根痒痒。你们都他娘的不要做土匪了,老子以国共两党特别行动连连长的身份,现在宣布正式收编你们。”
“哼,收编我们?就凭你一光杆司令还想收编我们几十号的弟兄,你没吃错药吧!”杨宝讥讽地骂道。
杨宝话音刚落,陈玉廷以闪电般的速度掏出手枪,打掉了杨宝头上的羊皮毡帽。接着,大厅外黑压压跑进来几十人,他们纷纷将子弹上膛,枪口一致对准了陈玉廷的脑袋。陈玉廷用茶水漱过口,冷冷地对众人说:“鸿门宴,老子喜欢。你们请我吃子弹,老子请你们吃手榴弹。”说完,陈玉廷从腰上解下一颗手榴弹,迅速拉掉引线,扔到了餐桌上的盘子里。周正和他的手下顿时慌了神,争先恐后地往忠义厅外跑去,而陈玉廷则稳坐钓鱼台,懒散地坐到了椅子上。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忠义厅里冒出滚滚浓烟,窗户变成了碎纸。待浓烟散去,周正率领手下蹑手蹑脚地走进大厅,大厅里已是满地狼藉,餐桌下赫然现出一个大坑。然而,所有的人都在瞬间屏住了呼吸,没发现陈玉廷的尸体,陈玉廷像幽灵一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