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刘则看着屋内的两个人打情骂俏一般的恩爱着,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黑暗中,龙绽走在一片陌生的地方,四处静悄悄的,仿佛任何一点响声都会令人心中发毛。
于是,走在黑暗中,她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突然,迷雾的尽头,一个声音一点点钻进龙绽的耳朵。
“义母……救我……义母……救救丫丫……仔仔……”那声音是那么微弱,一不经意便会扑捉不到这微弱的信息。
龙绽拼命地朝着丫丫和仔仔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可是不论她如何寻找,都无法找到丫丫和仔仔的身影。
“丫丫,你在哪里?仔仔?”龙绽情急的大声呼唤。
可是,丫丫和仔仔仿佛就此消失了一般,一点动静都不见了。
正当龙绽急的满头冒汗时,丫丫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义母,我在地下,我在地下,义母,丫丫快要熬不住了,义母救我。啊--”
“啊--”丫丫突然传来的尖叫,惊的龙绽蓦地从梦中做了起来,自己也跟着尖叫出声,回想着刚才丫丫那渗人的叫声,龙绽胸口急速的起伏着,嘴里喃喃的:在地下,在地下……
心脏被惊吓过后,扑通扑通的跳着,双手轻轻捂着胸口,任汗水一滴滴滑落。
屋外的打斗声突然戛然而止,龙野胸口一闷,踉跄着退了两步,疑惑的回过头看着已经被他使用幻术封印的屋子,真是奇怪,结界仿佛突然被一股强大的法力冲开,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若果判断不错,他们的打斗龙绽已经察觉到了。
今天夜里,龙野和龙绽吃水果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了刘则就在附近,只是他一直想悄悄地解决掉刘则,让他永远离开龙绽的视线。没想到自己苦心计划居然莫名其妙的破灭了。
刘则听到龙绽惊恐的喊声,知道她一定是又做了噩梦了,于是迅速冲进屋子龙绽的房间。
一眼的相望,刹那的心疼,在院中远远地偷看时,他便已经感觉到她清减了许多,可是一到眼前,她一副嬴弱不堪的样子更是让他心疼极致。
“龙儿……”刘则低哑着声音,声音中充满了酸涩的想念。已经近半年了,若不是无意中遇到的那个小男孩--辨儿,他也许还需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寻到他的龙儿。一想到“他的”这个词,刘则神情一暗,龙儿还是他的么?随着斗转星移,随着物是人非,也许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龙儿。
仿佛是在梦中,龙绽有些痴迷的盯着眼前这个心中一直放不下,一直想念的男人,一时间甚至热泪盈眶。是梦么?若果真是梦,为何他的容颜如此清晰的在出现在眼前?他瘦了,也黑了,胡子仿佛很久没有理过,有些邋遢,却依然不失俊美霸气。可是,若果不是梦,眼前真真切切的就是他,那自己应该如何表情才算合适?
一时间,仿佛语竭:“你、你、我……”他,是她一直想念的,想要的那个男人,龙绽颤抖着伸出双臂,想抚摸、想扑进他的怀里,好好地亲亲,好好的一解思念之苦。刘则默契的伸出双臂大张着怀抱,等待着他的女人回归……
窗外,眼看着龙绽即将扑入那个伤害过她的那个男人的怀抱,龙野彻底心碎了,一拳重重的砸在身边的树干上,心口一阵腥甜喷涌而出……
脑海中那些煜亲王府的岁月突然全部倒映回脑海,龙绽眼中的思念、渴盼,瞬间幻化成惊恐:“不……不”呼吸越来越急促,有些困难:“龙--野……”
龙绽终于忍不住呼救,不,刘则此时的温柔都是骗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她乖乖的就范,不,她不能再被刘则抓回煜亲王府,决不能。
屋外,龙野用帕子轻拭嘴角的鲜红,却咧出一个笑容,他的女女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选择了他。他捂着胸口走进屋子,上前一把将龙绽拥入怀中,笑花轻现,桃花眼邪魅而不屑的瞟了刘则一眼:“现在,女女需要的人是我,请你离开。”龙野就像一只争夺地盘的雄狮,不怒自威。手轻轻覆上龙绽的远滚腹部,暗示性的提醒着刘则:“她和他(她)都属于我,请你自重。”
刘则有些失控的急红了眼睛:“你撒谎,她刚才明明是想扑进我的怀中。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威胁她,是不是,是不是?”刘则边说边快速的靠近龙野。
龙绽太清楚他此刻眼神中的意思,紧紧地攥住龙野的衣角:“刘则,若是不爱,为何还要苦苦纠缠?请你放过我吧?我在你眼中不过就是一个替代品,纵使要报复,我想,我已经承受了许多,你应该也满足了,请你……放过我吧。”
龙绽声音不大,可是不管是刘则还是龙野都停止了正要打斗的动作,静静地听她讲。刚才龙野暗示性的把温厚的大手放在她的腹部,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但是,那种暗示的结果也是她想要的,她不能让刘则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刘则的性格太过难测,若是喜还好说,若是怒,别说她,也许连孩子的命她都无法保住。
这些话,无疑是对刘则最大的打击,刘则几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这就是他苦苦寻找他的结果么?果然,人啊,不论什么事都不能迟,若一步迟,则步步迟!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幻想,此时都像华丽的肥皂泡一般,在空气中无声的破灭,就仿佛刘则的心无声的碎去。
刘则强自镇定:“龙儿,你要想清楚,你到底爱的是谁,我不相信你会变节?”
龙绽露出一个嗤之以鼻的笑容:“变节?呵,刘则,你把我想得太好了,龙绽是一个极度自我的人,才不会顾及那些封建的传统观念,只要我过得开心,那些名节算什么?”
好,女女说得真好。龙野在心中暗暗为龙绽叫好,看她的眼神不禁加深了几分、更柔和了几分。
刘则看着眼中尽是不屑、语言中狂傲不逊的龙绽,这样的龙绽他不认识!他的龙儿虽然不屑,但是绝不狂傲。
“龙儿,我最后说一次,也许以前的事情我们之间有误会,我愿意给你解释的机会,你现在跟我走?”
“哈,哈哈,哈哈。”龙绽终于忍不住内心所受的伤害,笑中带泪。他就像个想不到玩具的孩子,非要争出个高低。就算要求她跟他走,他都能说的像是给某人的最高奖赏一般的高高在上,不容质疑!
龙绽突然收住自己的狂笑,静静的盯着刘则不发一言,气氛在她变幻无常的情绪中变得诡异,良久,直到她把刘则看的有些尴尬才开口反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走?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辈子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龙绽也不会再跟着你回去,任你蹂躏,请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