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来了!”小怜跺着脚,已经急得整个小怜刷白。
皇上突然来她的锦瑟宫?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依然沉浸在失去龙绽的痛苦中么?锦华一时间也摸不清状况了,整个人都懵了。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她想象的简单,皇上不止来了锦瑟宫,而且是直奔地下密室而来:暗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这一次比任何一次开门的声音都大,“砰哐”。
门外的光线瞬间顺着打开的门折射了进来,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光线中益发显得高大威武,身上被一层淡淡的光环环绕着,就像突然降临人间的天神一般。
“谁?反了,反了,居然敢瞒着本宫暗地里做这些手脚?难道你就不怕本宫抽你的筋扒你的皮?”不用看,锦华都知道身后的那道门到底是谁打开的,动作迅速的把手中的刀子和手上的血迹和作料都蹭在了小怜的衣襟上,然后恼怒至极的对着小怜大吼着,顺手给了她一巴掌:“你说,你这孽畜,让我怎么跟皇上交代!”
正当大家连同小怜都被锦华突兀的举动弄得呆愣住时,门口的威武男子并未停留半分,早已一脚把带路过来的小太监踹翻在地。
小太监片刻不敢停留,急忙爬起来使劲低着头,规规矩矩的跪好在威武男子面前,浑身上下早已抖成了筛子。
那威武男子身后突然间传来又老又哑的公鸭嗓子喧唱道:“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怎么可能,龙绽等人再一次被雷晕了!兰儿迅速抬起头,看向那个她盼望已久的救世主,心中已经激动万分,他来了,他终于来了,若是在晚来,皇后的命也许就真的没了。
不远处,龙绽被迫张开的四肢赫然印入刘则的眼中,那被绑着的人,浑身上下,衣衫蓝楼,体无完肤!怎一个心疼了得!
刘则每一步都迈的无比沉重,他不敢想象这三天龙绽都忍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他身后随行而来的东方先生已经不忍再看伤痕累累的龙绽,强行别过脸去,隐忍着内心浮起的忧伤,轻轻地叹着气!
直到此时,锦华仿佛才知道皇上来了:“皇上?”锦华一脸的内疚诚惶诚恐地跪在了刘则面前,身子不禁轻微的抖着:“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没有管教好小怜这丫头,请你责罚臣妾吧!”锦华谦卑的弓着身子,微低着的脸上写满了阴郁和不解:他怎么会找到这里的,看回头找到那个告密的奴才不撕了她的嘴。锦华恨恨地想着:“皇上,请容臣妾细秉。”
她身旁的小怜整张脸色更加的苍白,一脸的绝望,她不该来的,她早就该想到她会成为小姐的替罪羊!可是,一切……现在悔之晚矣!
刘则看都不看小怜,一脚狠狠地把她踢翻在地,越过锦华直接走向龙绽。
刘则的眼里满是痛楚?心疼,龙绽四肢被分开绑着,张成一个大大的“大”字,整个人已经跟死了差不多,了无生气。
可是当她听到“皇上驾到”时,她突然睁开双眼,奋力的抬起头,嘴角笑花轻现,他还是来了,她早就知道他能看到她留给他的东西,一定会找到她。
刘则紧咬着牙关,龙绽身上的伤他不忍再看,每一眼,他心里都滴血一般的疼着。
刘则亲自把龙绽从手脚架上松绑下来,离开了绳索的捆绑,龙绽就像失去了依靠一般立时软软的倒向地上。
刘则一把抱起龙绽,龙绽干涸的嘴唇轻轻的扯动,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不能笑就别笑。”刘则冷着脸,声音中充满了恐怖的修罗味。当刘则将自己心中那份酸楚全部咽下,眼神中那抹阴森更加冷硬了许多。这个女人,不论什么时候都会逞能,就连此时,还非要扯出那么难看的笑容。
“孩子饿了。先管孩子。”可是这些话依然是嘶哑的声音替代了,龙绽三日滴水未进,粒米未进,舌头又被一次次隐忍剧痛而咬烂了,此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皇上!”兰儿呜咽着,满腹的委屈和恐惧再见到皇上的刹那仿佛瞬间心安了,皇上回来了,皇上会为她们做主的。
可是从兰儿口中发出的却是“啊啊”的声音,看向兰儿的刘则,眼眸瞬间一闪即逝的划过一抹心疼和震惊,兰儿……?
面对兰儿眼中的那份深深地崇拜和依恋,刘则对她肯定的点点头,他会为她们做主,他一定会还她们一个公道。
兰儿带泪的脸庞上划过放心,欣慰的笑容,有皇上这句话她就放心了。
安慰了兰儿,刘则继续低下头看着那个牵动着他整颗心的人:“你只需管好你自己,你要给朕挺住,朕说过,若是你不在了,朕不会带着这两个小麻烦,真会让他们给你陪葬。”刘则每一句话都说的咬牙切齿。她所关心的,她所担心的,他都懂的。
龙绽迷蒙中,看到刘则眼角大滴的泪水急速滑落……放心了,为了他的话,她必须活着,所有求生的意念就像一股劲突然泄了,一个人的意志也因此散了,此时的龙绽就是这样,心中突然没有牵挂了,反倒轻松地一下子顶不住身体的疼痛,直接晕厥了过去。
龙儿,你一定要挺住。刘则心底深处颤抖着怒吼。他绝对不允许她再一次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但是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头垂得低低的,把自己整张脸埋在龙绽的身体里,良久,直到将自己内心所有的苦涩都咽了下去,他才再一次抬起头:锦瑟宫中随着前来的奴才跪了一地,每个人都低着头,浑身筛糠。
刘则没有任何怜悯,依然冷硬着心肠:“锦瑟宫一干奴婢都压入天牢,择日问斩。”
“皇上开恩啊!皇上……”
“皇上开恩……”
说的风轻云淡,可是满地的奴才都惊恐的凌乱了,呜咽着祈求皇上开恩,话说,他们的命啊!--命比纸薄……
跟随刘则而来的侍卫毫不客气的上前押人下去,只一会的功夫,满地的奴才都被带了下去。
当他们想要带走小怜时,刘则才再一次开口:“小怜发配边疆,终生在边疆不得回京都。至于锦华……”
正当刘则准备处置锦华,锦华倏地一下跪下:“皇上,臣妾是冤枉的,都是小怜这个浪蹄子惹的祸,皇上……”
刘则想早些离开,龙儿身上的伤不忍让人目睹,两个孩子也变得瘦骨嶙峋,其他的事情就迟些在解决吧。
可是,龙绽仿佛下定了决心,指了指暗室中唯一的太师椅,示意刘则坐下。
刘则坐在暗室中唯一的太师椅中,怀里仍紧紧地抱着龙绽,弥漫着杀气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锦华,突然毫无预兆的放声笑了:“哈哈……”笑声突然止住,冷冷的道:“好!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朕冤枉于你,朕就给你机会解释一下朕的皇后到底为何在你锦瑟宫的暗室之中?”
刘则那种霸气又充满了隂仄的眼神直盯的锦华浑身一激灵:一时间反倒不知从何处为自己辩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