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决头晕目眩,微微睁着眼睛,裕瑾的脸那么模糊,她想看的更清楚,努力地睁眼,怎么都没用。
“明月……是什么?”她喃喃地说,微微动了一下,眼泪就哗啦啦地流出来,“明月…….宬佑…….是……谁?”
……………….
“我哥是烈日,而宬佑只是明月而已……。”
…………………
裕瑾的话在耳边低低地回荡,她抓着他的衣襟,呢喃:“告诉我……谁是明月?”
卓扬的恶战结束,立刻奔过来,看见慕决背上的血,吓了一跳,慌忙取下马背上的包袱,把一瓶白色的粉末洒在她伤口上。
慕决疼得惨叫一声,火辣辣的粉末仿佛在灼烧伤口,她紧紧地抓着裕瑾,咬着牙。
“忍着点!”卓扬镇定下来,这些药粉可以解毒,还能止血,他把手按在她背上,“忍着痛!”说完用力,又是一声血肉撕裂的声音,慕决背上鲜血横流。
她疼得喊不出来,半睁着眼睛,靠在裕瑾怀里。
卓扬把她的衣裳撕开一小片,撒上另一瓶黑色的药粉,然后用纱布把伤口包扎起来。
“快走!回王府请御医。”卓扬不由分说,从裕瑾手里把慕决抱过来,跨上马背疾驰而去。
裕瑾握着拳头跟上去,如果他没有受伤,就不会让别人抱走她了!
望月楼里三天三夜没有安静过,御医和宫女跑进跑出。
已经是深秋,整个院子一片萧条,落了叶的桃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维持生命,严冬似乎在下一刻就会降临,凄厉的风吹起一地落叶,仿佛这是荒凉了几百年的地方。
慕决的伤并不重,可是箭头上浸了毒,毒液入体,治疗起来也就格外麻烦。
三天三夜的昏睡,她从来没有醒来过,可是耳边却听得到匆匆的人声和脚步声。
裕羲出奇地平静,一言不发,除了询问病情,再不说其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裕瑾不明白,几次负荆请罪,可是裕羲只有淡得几乎看不见的一笑,便离开。
第三天夜里,宫里的三个御医擦着大汗战战兢兢从内室出来。
“三位大人,王妃怎么样了?”裕羲坐在外厅里,出其不意地开口问,让三个御医吓了一跳。
他们都是撞见了摄政王秘密的人,太医院里的张大人和陈大人都是来给摄政王看病之后莫名其妙丧命的,现在三个人也都明白他们撞见了什么。
淑德太后就是摄政王妃,这个天大的秘密,不仅是裕羲一个人,也是整个天朔皇朝的秘密。
“王妃体内的毒素已排出大半,可是其余部分仍残留在王妃体内,下官等已经无能为力了……。”
“本王要她活着。”裕羲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明白吗?”
“是是是……。”御医一叠声答应着,在得到裕羲的许可之后,提起药箱逃命似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