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湘萍又一次仔仔细细打量他深邃的五官,她现在才发现他有好黒好浓的眉毛,好挺好直的鼻梁,好厚的嘴唇。她发誓在这个世界上他是除了远哥哥以外唯一能住进她心里的人,现在他更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她的手不由又抚上小腹,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幼小的生命,她甚至可以想象他出生后的模样圆圆的脸蛋儿黑亮亮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和弯弯的嘴角,她甜甜的笑了,这个生命是属于她的任何人都夺不走。下一秒,尹任的脸浮现眼前,他大声向他叫嚣着,你忘了吗你是菁妍是菁妍,你是属于九子门的,你不要忘记这次进宫的使命,你不能对不起九子门不能对不起我,你不可以爱上他更不可以为他生儿育女。尹任的话一遍遍重复声音也越来越大,她的手紧紧捂住肚子不可以,没有人可以威胁她的孩子,一股内力不自觉间在她的指间扩散。她突然感到好疼,这种疼痛使她不由自主叫出声来。“你怎么了?”风祈天听见她的低吟立刻起身
“我好疼。”湘萍的五官皱结在一起
风祈天将手伸进被中摸到了一团粘稠的液体,他拿出来一看竟是红红的鲜血。
“孩子,我的孩子。”湘萍叫道
“你说什么?”风祈天震惊于她刚才的话,他们的孩子?
湘萍痛苦而急切的看着他,他就像她溺水时最后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她双唇紧闭眼中毫无神采,煞白的面色透过胭脂更加触目惊心的显示出来。
黑暗的夜被风祈天的怒吼撕裂,整个玉菡宫在一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郑淮把脉后向风祈天要求宣召宫中稳婆,神色颤颤栗栗措词异常委婉。
风祈天立刻同意,闭息凝神牢牢盯着帘内的湘萍。他仍震惊于她刚刚吐出的两个字,孩子,他们的孩子,在他还未来得及做任何防范措施前竟有人快他一步,真是太可恨了。
皇后也闻讯赶来百般劝慰,他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只是冷着脸站在一角看太医和稳婆的救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缠绕在他心头,就像那次她出事一样。他无法在看下去,有种窒息的感觉快要将他淹没,他走到院中焦躁的来回踱步。
好一会儿郑淮才带着稳婆胆战心惊的跪倒在他脚边,稳婆手上还有一个托盘。
“怎么样了?”他急切的问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回皇上,辰妃娘娘…”郑淮也不敢说下去
“快说。”风祈天怒斥
“娘娘…小产了。”
“小产。”风祈天怒吼出声闻者莫不面面相觑,郑淮和稳婆吓得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他掀开盖在托盘上的白纱,是一个刚刚成形的婴孩,他感到一种灭顶的绝望彻骨的悲哀和无处宣泄的愤怒。
“为什么,谁可以告诉朕为什么。”他的吼声响彻整个夜空,为什么是她,怎么可以是她,怎么可以是这个唯一能够牵动他心绪的女子
“你是院判你来告诉朕辰妃有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小产。”风祈天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郑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