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平王驻跸来了一位商人打扮的人,他在书房中等了很久直到茶水换过三遍,在一串宫灯摇曳下平王才姗姗而至。
“草民参见平王殿下,平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相较于平王的倨傲商人恭谨的有些过分。
平王未抬眉眼请吹茶盏的热气浅浅啜了一口才道:“你晚了五天。”
商人不以为意的一笑道:“这是因为草民有一件奇货要送于殿下。”
平王眉头一挑:“噢,奇货?拿出来看看。”
商人从画匣中取出一副画,悬挂在墙上的画卷一寸寸展开。平王只抬眼一瞥目光立刻被盯住。他径直走到画前猥琐的目光观赏着画中的女子,这份礼物实在妙、妙、妙,妙不可言。商人看着他痴迷的神情自由一番成竹在胸。
“平王以为此画如何?”
“国色天香绝代佳人,气质神韵惟妙惟肖。好画!好画!”他的目光始终不肯移开画像
“平王以为真人如何?”
“行走时香风细细,坐下时嫣然百媚,浅笑时…”平王突然收住话,目光也从画像中移走顷刻见又恢复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
商人在心中暗暗嘲笑他,表面上却依旧恭敬:“光是欣赏画像岂不会成平王心中一恨?若能与画中人朝夕相对,入则同榻,出则同车,形影不离,才是人生一大乐事,平王说小人说的对吗?”
平王不得不仔细的打量他,高手过招一个眼神都能传递极其重要的信息,惟其如此,失之毫厘才会谬以千里,用脚趾想他也知道暗藏于这个人身后的势力定然非同一般,肯送这么大一份礼给他必然要有更大的图谋。
“是孟湘萍本人?”他直接点出这个名字,说出这三个字连他都有些心惊肉跳,一种刺激的兴奋,冒险的冲动和想象得偿所愿的快意。
“天下间难道还有第二个女子配的上您刚才的评价?”商人不答反问
答案当然是,确实没有。平王将手背向身后,手中的石球不断转动,每当他决定一件大事时都会如此。他在考虑风险,他当然知道辰妃对皇上的意义:圈禁皇后、斩杀占星师,就在刚刚他为了少一个人分宠还将娉君公主送给了谦王,辰妃如果失踪,皇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还未一亲香泽便可能身首异处,这个风险实在太大了。“
“我家主人既然派小的来就一定有一个万全的计划,我们可以制造一个假象,让皇上以为辰妃已死,偷梁换柱将辰妃送到您身边,而且这件事发生在永王治内,王爷半点也牵累不上。”
平王的小眼眯成一条线仍透漏出精光“调包故然不失为一条妙计,皇上真的会信?”
“王爷忘了后山有处悬崖?”此话一出双方即刻心领神会
“就算本王真的得到她,她不肯就范本王又当如何?”
商人注意到平王未用辰妃而用她复指,其意已然心动,无非再要多费片刻口舌而已。
“这就是小人能帮上王爷的地方了。”他从怀中投出了一个白色瓷瓶“此物为‘摄魂散’,只要每隔六个时辰服一次,连续七天,任她有多么坚强的意志也会对王爷言听计从心无二志,到时王爷还愁不能得偿所愿?边疆路遥,只要王爷能管教好自家奴才,金屋藏娇这种小事又怎会在京城引起波澜?”
平王接过瓷瓶放在手中端看,摄魂散?倒是有一个绝妙的名字,犹其‘言听计从,心无二志’八个字深得他心。“你家主人想要什么?”他当然不会认为会白白得到她
商人低低一笑道:“我家主人只想平王能扩大互市,实行自由贸易。”
“你是北漠人?”平王眉头皱紧,北漠得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一面修好一面…,一旦接受了辰妃不就留了一个把柄给北漠,这个险到底还值不值得冒?
“王爷何必忧心?小人是北漠人又会怎样?最重要得是我么可以帮您达成心愿,不是?更何况您若能行通商之便,我们愿将每年利益的三分之一交于您足下以弥补蕃府日常用度。”他肯再加上这一条件是十分了解风祈天的“内耗”政策已令平王焦头烂额,他的这个提议无疑是雪中送炭锦上添花,平王若有一点点理智也不应拒绝。
“我只要没有麻烦的人。”平王沉声道
“这是一定。”
“本王要知道与本王做这笔交易的人是谁?”
商人略一思索道:“明日我家主人会亲自向王爷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