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在假山上,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请你多留一会儿,你说你不觉得有必要和一个陌生人在如许深夜在一起,那时我觉得你像一座冰山,坚固的冷凝在那儿无人碰得。还记得在回廊的拐角?你说纵然你卑微渺小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仍然绝不做朕的玩物,那时我觉得你自负的可怕,却又欣赏你的骄傲自信;我也记得在慈安宫中失控的扼住你的喉咙逼问你的真心,你离去时毫无感情的烟波流转,那时我觉得一个连死都不肯屈服的你这辈子我永远无法得到,但我还是很自私的要把你留下,即使留不住你的心我也要留住你的人,留下你便可以远远的看着你,哪怕只在转角哪怕只有一眼,我有期待有希望…,这一天终于被我等到了,谢谢你!”
“祈天。”她叫着他的名字,从不了解自己在他眼中是如此,不曾体会他的真心只是一味接受他的付出,她想起远哥哥曾说过的话,祈天才是和自己命运纠结的人,远哥哥说的没错,当她遇到这个真正可以交托真心的人时便会痛悔自己的不贞。她在庆幸,远哥哥是理智的,他选择永远做她的亲人,把自己完整的留给最值得深爱的人。她向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欧阳怀远满怀感激地说一声:“谢谢!”
“在想什么?”风祈天见她这么长时间都未说话便问
湘萍看着目下平静的湖面柔声道:“我在想,水不尽,月无穷,生死不相疑。”
“生死不相疑。”风祈天重复她的话,他发誓不会再听到比这五个字更动听的誓言
湘萍可以感到他拥着她的手臂传来一阵紧绷的颤抖,她抬眼望见他皱结的眉小心的问:“我说错了?”
“没有。”他安抚的笑着想了想道“如果你可以把手从我的左臂上拿开,我会舒服很多。”
湘萍急忙抬起手才发现他的左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心痛的问:“我刚才握得那么紧,有没有伤到你,你怎么不早说?”
风祈天淡然一笑道:“没事,只不过有点痛,你放心骨头已经接回去了。”他还特意用左臂去翻搅燃着的柴堆
“不要,我来。”他说的好似只是一件微不足道可以一笔带过的小事却让她感到万分歉疚,湘萍起身从火堆中挑出两根还未燃着看上去还算满意的树枝,第一次看到他血肉模糊的伤口,她的心头还是狠狠的震了一下,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湘萍撕下裙子的一角为他做了一个固定的支架,小心的打了个结道:“这样骨头才不会歪,至于伤口,现在只求不感染便好了。”这是他第几次为她受伤?她保证今后不会再有
风祈天恍然,原来她是想为他的手做个固定以免骨头错位,一股暖暖的热流蔓延全身。
一整夜,他们拥着彼此靠着篝火细数天上星辰细细的倾吐彼此心中深藏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