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罗帐内,湘萍低低细诉一个曲折的爱情故事,想到贞嫔和殷定邦间的波折不自觉间流下泪来。
“你的故事说完了?”风祈天语调平淡不带丝毫感情
湘萍点点头小心窥测他的反应。
风祈天望着帐顶道:“你如此费尽心思的编故事,无非是想把贞嫔和殷定邦之间的那点儿事告诉朕,你的目的达到了?或是这只是个开始。”风祈天探究的看着她
湘萍惊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道:“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事都要当事人告诉朕,那谁都可以座金銮殿那把椅子。”风祈天淡淡一笑道:“朕不仅知道而且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在贞嫔进宫不久朕就发现她心中另有所属,也知道她每次都会喝下净身的药汁,还探得殷定邦打算在庆功宴当晚火烧丽正宫以救走她,要不是你去过丽正宫说服了他们也答应日后为他们说情,殷定邦当时说不定就会杀了你按计划行事。”
湘萍暗暗心惊小声问道:“若当晚我没去姐姐那儿,皇上会怎么样?”
风祈天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微微扯起嘴角道:“正如你所说,私携宫眷出宫是株连九族得重罪。”他伸手将湘萍拉回怀中,他连自己说过什么都知道可见将一切了如指掌“殷定邦不会知悉朕当时已经下旨,若宫中有任何异动九门提督可立即奉旨接管他的二十万大军。他也不会知道朕早在永安门外设下伏兵,只要他的亲随一出立刻锁拿,任他插翅也难飞。”
湘萍只剩下一种感觉——庆幸,庆幸自己劝住了贞嫔和殷定邦,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皇上怎么会知道?”
“一个人心中有没有你,你在她的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言谈举止眉眼高低间便可显露,朕一直在猜测那个男人会是谁,答案却是你告诉朕的。”
“我?”湘萍不解,她怎么可能出卖姐姐?
“你忘了,殷定邦刚从西南凯旋后曾入宫谢恩,你和贞嫔不是与他在角楼小座?”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她提起殷定邦时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难看,原来最先捅破这层窗户纸的竟是自己“既然皇上早已洞悉全局,为何不体谅他们的情非得以,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风祈天猛地推开她坐起身道:“你要把朕的尊严体面至于何地?成全他们,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朕?将自己的女人送给自己的奴才,传出去岂不成了天下第一笑话?”
“自己的女人?”湘萍反问“程听雨何曾属于过您?您占有的不过是她的身体,她的心她的灵魂从来都属于殷定邦,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朕就更要留下她,朕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朕终会胜过殷定邦。”他向来对自己很有自信
湘萍重重的打了个寒战,嘴角的一丝冷笑越裂越大:“就是这样?皇上对臣妾是不是也如此?您只想证明您有足够的魅力和耐性令世间所有女子臣服?或许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真正爱过我,你所爱的不过是您的尊严与骄傲,是我太蠢了,一直以为您的真心真意毫不保留只为我一人敞开,原来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原来到头来,我还不如贞嫔,起码她给您留足了悬念吊足了胃口,只要她不屈从想必终其一生在您心里都会保有位置。臣妾叩谢皇上让臣妾明白这个道理。”湘萍叩首走下床,有人在凌迟她的心,她自以为的幸福原来竟是一番镜花水月不堪一击。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全心待她?什么命运纠缠?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骗局,她用孟湘萍的身份骗了他,他也欺骗了她的感情,扯平了,都扯平了。
风祈天想着她刚才说的话,很熟悉,好像有人也曾说过,对,是祈祥,在他的谦王府,在两人大打出手之前,难道他爱的真的只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不,他还爱她,是真的真心真意全心全意在爱她,程听雨怎能和她相提并论?殷定邦不是说过,即使她要后位他也会想办法满足?程听雨只不过是三千佳丽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殷定邦说错了,岂止是后位即便是天上的明月海上的明珠,只要她亲口一声,他全部照办,他唯一不可以失去的便是她。
风祈天一个箭步从身后抱住离开的湘萍“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没有人可以取代你,程听雨又怎样?你若高兴,朕便让她和殷定邦双宿双栖。相信我,我对你从未有一丝一毫的征服之心。”他反复揉搓着她冷冰冰的身躯“我对你是真心的。”
湘萍愣住,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她的幸福怎么可以如此飘来荡去,在她以为会永远失去时又回到她手中。
“全按你的意思办,朕降旨便是,只有你,只有你不可以离开。”他的声音低沉在她耳边回荡
“为何?”她用尽全身力气问,这次不要再让她听到一个令自己伤心的答案了
“你说过的,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回答重新将她抱回床上“也因为,你永远是唯一的最特别的。”
风祈天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眼角迟疑了一下道:“湘儿,我们是同生死的夫妻对吗?”
“当然。”湘萍点点头
“你要相信我对你的心,可是朕还是皇上有很多人很多事朕不得不尽力,尤其在经过这件事之后。”
湘萍了悟他的意思,她点点头紧紧的抱住他:“以我心换你心,我要的也只有你的心,只有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