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空气中凝聚着松脂的淡香,冰冷的空气进入胸中,再强壮的人也会不由打个寒战。
深山楼台,孤筑独立,从外观上只好似是一间平常的别墅,只有屋檐上垂下丝幔的绣花标志着屋主尊贵的身份。亭台上的人影隐约可见,还未靠近就听到那缥缈的抚琴声。门帘被挑起,一道温润低沉的声音响起:“是方铭?”
“是,王爷。”方铭隔着纱幔答
风祈祥站起身向远处极眺,背对着方铭那股尊贵冷傲的气质自然流泻。
“王爷,皇宫中传来消息,皇后亲口述说当日情形只指辰妃有意借船体震动将她推入湖中,更借潜入水中相救之机有意在她腹部踢了一脚才致使她小产。太后要赐死辰妃,旨意已下却被皇上拦了下来,皇上坚持相信辰妃不会做出此等事情。但也承认辰妃料理皇后安胎宜,皇后小产辰妃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特旨贬为婕妤封号不变仍居玉菡宫,现在玉菡宫由羽林军副都统彭晏负责守卫,所有人、物未经皇上批准一律不得进入玉菡宫。”
皇后态度的突然转变出乎祈祥意料,这几个月她不是一直都很信任湘萍?孟湘萍,你真的可以狠心如此,连一个还未降生的孩子都不放过?或许你已不是那个踢毽子的少女,又或许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你认为呢?”祈祥突然问道
“恩?”方铭一时未反应过来
“我问你,你认为婕妤会谋害皇后的孩子?”
方铭细细想了想道:“依属下愚见,婕妤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此为其一;会盟之时婕妤与皇上历尽劫难能够重获生天实属不易,皇上之生死相许婕妤之情深义重,众人皆看在眼中婕妤不会轻易辜负皇上此为其二;即便此事真的是婕妤所作她也没必要将自己牵扯其中杀人于无形岂不更为精妙?此为其三;所以属下认为婕妤必是遭人陷害,属下大胆推测此次谋害皇后陷害婕妤意欲一箭双雕的人必是屡次三番谋害婕妤的人。”
祈祥握拳的手紧了紧道:“既然连你都能看出事有可疑,皇后又何必造谣生事这样岂不是损人不利己?既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事不像是婕妤所为,皇后又何必费心诬陷?难道她不清楚如今自己在皇上心中已再无分量?
“但失去的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或许皇后是急于想为自己的孩子做点事故而被有心人利用也说不定。”方铭揣测道
“将辰妃从正一品贵妃降至从三品婕妤,如此贬谪的幅度在王朝后宫也算尚未前例的,皇上也算对众人有个交代了。”祈祥似在对自己做些安慰
“只怕太后和国丈那里都不肯善罢甘休。”
“哦?我竟忘了还有国丈这个人。”祈祥自嘲一笑,蛰伏的深不代表没有出击的能力
“王爷,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展萧探问
“你认为我们应该帮婕妤?”祈祥的眼中稍显厉色
“属下认为,我们应该帮皇上。”方铭答道眼中一片坦然
“哦?此话怎讲?”
“属下认为此次已不单是单纯的后宫事件而是皇上登基以来外戚权利与皇权最激烈的一次争斗,如果皇上不能如外戚所愿外戚有可能发动兵变,如果皇上如外戚所愿杀掉婕妤,虽会平息此次风波但外戚气焰必定会再次高涨,是否会像成武士乱那般也未可知。”
“成武之乱?我看未必。”祈祥冷冷一笑到,成武九年成祖皇帝的贵妃朴氏联合外戚煽动士族借口太子失德发动政变意欲将自己的儿子推上王位,这场叛乱由于外戚方面拥有将强的军事力量持续了四年之久,成祖皇帝一度因为担心被近侍谋害连续多天不肯用膳。叛乱平息后外戚的权利大大被削弱,此后王朝便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外戚不得掌握兵权不得结交武将。
“这点小风浪,皇上一定能处理好。”祈祥微微一笑道
“那个人?”祈祥问
“他自从进入穆王府后未有人见他出来。”
“继续严密监视。”祈祥的声音透着噬人的冷酷不带半丝暖意
“是。”方铭领命而出
祈祥拿出一直握在手中的红玉,阳光直射红玉在照射下泛出丝丝荧光。你保证过不使皇兄受到伤害,而你为何又要与九子门的人有牵连?这是你的障眼法?把我们两兄弟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一定不错吧!皇兄待你不薄,你何忍负他?眼中闪现丝丝寒芒,你不仁休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