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小顺子借送茶的机会小声禀告道:“皇上,谦王已经在殿外等了两个时辰了。”
风祈天拿着的朱笔顿了一下又继续在奏折上写着批示半晌才道:“宣。”
“喳。”小顺子欢喜的答了一声迅速闪出去
“臣谦王风祈祥参见皇上。”
风祈天没有看他只道了一声:“平身。”
“臣有要事禀奏皇上…”
“你的要事如果和湘儿有关朕一个字都不想听。”几日来不断有御史大夫对晋封湘萍一事上言劝谏,他知道这一切全是祈祥在幕后操纵,他不明白祈祥对湘儿的态度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
“臣要说的是裴安。”祈祥道“请皇上摒退左右。”
风祈天剑眉一挑立即挥手,小顺子带着一干宫女太监快速撤离御书房“你可以说了。”
祈祥从袖中掏出一个册子呈给风祈天道:“这是臣在裴安遗物中找到的,上面记载的内容给臣提供了查明他死因的一些重要线索。”
风祈天仔细阅读着裴安的段段记录,片刻后重重合上他想象此刻自己的脸色一定极其阴鹜,手心在冒汗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着清白,那个“她”,绝无可能,气恼的将册子扔回祈祥脚边厉声道:“你为了要朕离弃湘儿,竟借裴安之手,不觉的自己太有失君子风度了?”
“皇上若还认为臣是君子,臣就绝对不会对皇贵妃使出另人不齿的手段。”祈祥一身坦荡,皇兄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臣曾在裴安的靴底发现一小块泥土,土色与内苑不同,臣在偏西的废林里找出了这种土壤,也在土里发现了些许血迹,初步断定那是命案的第一现场。”祈祥再将包有带血泥土的手绢和从裴安脚底取下的土一并交给风祈天
“臣认为这件凶案皇贵妃必有份参与,这是遗落凶案现场的耳坠。”祈祥呈上第二项证物来证明自己的推断
风祈天可以否认祈祥所说的一切,可以想出千条万条理由来驳回他的推论却无法否认眼前的耳坠。它是殷定邦平定西南后上呈的南陵王室贡物。他记得当时湘儿很喜欢有段时间几乎是天天带着,而如今竟在命案现场发现
“物有相同,不足为奇。湘儿不会武功,怎会杀人?怎能杀人?”
“皇上可还记得皇贵妃的骑射一流而她的手上竟无通常会有的薄茧,您不觉的可疑?”
风祈天想起湘萍那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那是保养得宜,又或许她使用的弓箭与常人不同。”
“这个假设可以成立,但特殊到一定程度会否成为一种暗器?皇上可记得裴安的伤口,细小且深入,并不是一般的利剑所为。”祈祥毫不放松一步步打消风祈天所有的可能
“你为什么一定要咬住湘儿不放?朕绝对不相信她会杀人,这不可能也绝无理由。”风祈天怒起,额上的青筋根根暴突
“因为她确有可疑,她惊为天人的外貌,无所求的用心,超凡脱俗的气质,种种从她身上散发的魔力无不与常人相异。一个如此不寻常的人带来了一连串不寻常的事怎能不可疑?”
“不寻常。”风祈天低喃重复,从来湘儿吸引他的也确实是不寻常这三个字,未料到今日确成为指正她最有利的证据“宫闱森严,就算她别有居心也要里外照应,她如何传递消息?”
“皇上应该不会忘记那个三番四次闯入禁宫的刺客吧?既是刺客为何不行刺,每次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好像是故意献身一般难道皇上就不觉的奇怪?而且臣听说皇贵妃对白鸽特别敏感。”
风祈天的脸色由一开始的铁青变得苍白又因愤怒而显得扭曲,纵然有重重举证他就是不愿相信祈祥得推论“湘儿说过,她不喜欢鸽子。”
“臣想做个试验不知皇兄可有兴趣?皇贵妃到底和裴安之死有无关系定会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