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菡宫中所有宫人在一夜间全被换掉,重新换上的各个面无表情都只规规矩矩的做好自己的本分,锦儿接替小朝成为玉菡宫管事。风祈天特赐了许多珍宝也将皇后统御六宫的权力交给她,但精明的人还是发现皇上很少再走进玉菡宫。这对某些人来说无疑是个值得拍手相庆的好消息,而在这汹涌暗潮下唯一直接受益的便是刚刚晋封的沁妃林氏。
湘萍看着写好的诏书将它交给小顺子,这封本该由礼部撰写的圣旨在风祈天的交代下由她亲写,他是想借此提醒她权操自上,所有的承诺全要凭借自己的心意?还是想借一系列动作向她宣告,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唯一有能力操控全局的人。
“娘娘,沁妃求见,她来向娘娘谢恩。”锦儿道
湘萍冷笑,谢恩?怕是来示威的!“本宫偶感风寒,不便见她。锦儿你去告诉她让她好生调养身体,如今她身子重大面儿上只要过的去就行了,不必日日来给本宫请安,保养身子要紧!还有,你去各宫传话就说本宫身体微恙,这阵子除了要事就不必特意来玉菡宫请安了。”
“娘娘,这样恐怕不妥。”一旁的小顺子出言阻止,他该怎样告诉她就在昨天这位沁妃娘娘是如何在皇上面前无事生非添油加醋指摘她的不是才换得这倒圣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湘萍看着手中的明黄心中已无刺痛的感觉“还要烦请顺公公帮本宫送给沁妃。”
“是。”小顺子弯腰接过道:“请娘娘以后还是向以前一样称呼小的。”
湘萍微微颔首看着小顺子恭谨的退出,这深宫中唯一不变的现在只有他和锦儿了,只可惜锦儿是祈祥派来监视她的。她无暇伤悲无心感慨,如果说今天的一切是她自作自受,她独不明白自己何负于小朝,她在自己身边潜伏那么久自己竟没有发现她身怀绝技。大师兄为何要安插这样一个人在她身边难道从一开始他就信不过她?怪不得自己任何事都逃不过大师兄的眼睛,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永远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而监视她的人却又都是她认为本应该最最亲密的人。
☆☆☆☆☆☆☆☆☆☆☆☆☆☆☆☆☆☆☆☆☆☆☆☆☆☆☆☆☆☆☆☆☆☆
寂寞清冷中又是一月过去,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湘萍不由想到上次两人弄雪嬉戏的场景,谁能料想往昔欢情全都变成今日莫大的讽刺?长长的一个月中,风祈天倒是来过许多次却都是挑她不在的时候,等不及她回来便又匆匆离开。等到她回来面对的不是锦缎便是珠宝再不过就是平日她喜爱的小吃。刻意的回避与疏远又好像要为双方留足颜面。湘萍苦笑,何必呢?就是你从此不再回顾我,我都绝不会怪你,可是究竟是我愚弄了你还是命运愚弄了我们?
“启禀娘娘,锦云阁主事送来本月饰物,还请娘娘阅览。”
湘萍淡淡扫了一眼锦盒内的首饰淡淡道:“锦云阁为各宫监办衣饰向来尽心,传本宫话赏黄金百两以慰上下辛劳。”
锦儿下去传话不多时便听到殿外谢恩的声音,锦儿也在不知不觉间回到湘萍身旁低声道:“依奴婢看,就算娘娘想关起门来过日子也是不可能的。”
“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湘萍低头捧起一堆雪问
“这一个多月来,皇上和娘娘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外间传言帝妃不合只是皇上碍于往昔情谊不忍多做苛责。而后宫之中已有沁妃罗织众人意欲与娘娘分庭抗礼,众人皆知沁妃背后有太后支持故而多愿依附。近日沁妃已多番公然诋毁娘娘其用心已昭然若揭,娘娘若一味放纵,只怕会成尾大不掉将来…”
“将来皇子出世,更加是本宫的威胁了,你要说的仅止于这些?”湘萍盯着她问道,以前她怎么未注意锦儿?
“奴婢只是将自己想到看到的都说出来。”
“你说的很好。”湘萍含笑道“既然你已经看出问题,那一定也想出对策了。”
锦儿咬了咬唇道:“奴婢以为娘娘应做点事,以奴婢看皇上也未必是真的想抬举沁妃,只是想用沁妃刺激一下娘娘,让娘娘想清楚您究竟是谁?”
“这话是谦王让你说的?”湘萍垂手笑着问道,“你是谦王的人替他传话原不奇怪”不用看她也可以想到锦儿平静的神色,她一向是稳重之人,她能说出这番话就能想到自己一定能猜到是谦王支使她的。
“奴婢既然来伺候娘娘,便是娘娘的人应为娘娘计较一切。”
真心与假意她已不想再分,或许自己原本就未分明白过,只是他,还愿给自己一个机会?朔风夹着鹅毛般的大雪吹进她的领子,这个冬天真的很冷。蓦的,她想起放在橱柜厚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