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小顺子已拾阶而上覆在风祈天耳边悄悄说了几句,风祈天瞄向欧阳怀远,他正惬意的品着新呈上的碧螺春唇畔一丝微笑似在说“我早已料到。”,冷哼一声道:“传。”
简郡王带着裴言和几个侍卫在亭下向风祈天请安。
“臣奉皇太后懿旨请皇贵妃往慈安宫一趟。”简郡王谨慎的措词
“皇贵妃病体未愈待再调养些时日一定前去向母后请安,简郡王先去,朕随后便去慈安宫禀明太后。”风祈天不咸不淡的挡了回去
“这…太后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请皇贵妃去一趟,软轿已在宫外备好,还请皇上见谅通融。”
“见谅?通融?”风祈天冷笑“皇贵妃刚刚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身体虚弱的很,怎经得起你们如此折腾,再者皇贵妃已有身孕理当倍加小心,你如实回了太后,太后也不会不通人情一定为难你。”
简郡王听得话中阴冷暗暗心惊小心道:“皇上所言确在情理之中,但太后亦急等召见若然坚持不往恐怕会为皇贵妃招来更多的祸患,盛怒之下若有牵连更不会是皇上希望看到的。”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朕也不想为难你,如实告诉朕太后急着召见皇贵妃到底所为何事?”
“这…”简郡王不敢答,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怎么,朕的问题很难回答?”风祈天轻扣石桌催问道
“启禀皇上,太后请皇贵妃往慈安宫一趟是要问清楚,皇上千秋节时于宴会上行刺的到底是皇贵妃还是另有他人?”
“当然另有他人。”风祈天眸光甚寒,这件事母后怎会知晓?再看说话的人正是裴言瞬时想到那日打了湘儿一掌的也是他怒道:“裴言,你好大的胆子!朕已明言若有妄自私意诋毁皇贵妃清誉者定斩不饶,看来你的记性差了点。”
裴言闻听立刻跪下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皇上一人系天下安危断不可留一个有危安全的妃子在身边,臣一片忠君之心天地可鉴。更何况臣兄裴安也是遭人暗算死于宫中,这一切难保皇贵妃能轻易脱得了干系。”
“大胆!”风祈天一语满是肃杀之气“裴安之死朕已有严旨查办,定会还你家一个公道,皇贵妃一介女流如何在一招之内令裴安丧命。你仅凭推测诬蔑皇贵妃声誉该当何罪?”风祈天一甩袖袍背过身怒道:“朕姑且念你兄多年辛劳,你母长公主乃朕之胞姐姑且面你一死,即刻革职。”
“皇上..”裴言还要说什么被简郡王拦下
“臣代裴言谢皇上不杀之恩。”一边使眼色给小顺子,小顺子立刻招呼几个小太监将裴言架出去
看着裴言走出玉菡宫简郡王才道:“皇上,裴言一时莽撞失言还请皇上恕罪,长公主因丧亲子听说神智有些不清楚,还望皇上念及与长公主的亲情复了他的差使。驸马府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的变故了。”
风祈天不语,气似乎已平了许多。
察言观色简郡王又道:“皇贵妃入宫以来颇多事变,太后为六宫主传皇贵妃问讯也在情理之中,还请皇上三思勿要使太后更加不谅更加加深对皇贵妃的误解为上。”
“朕会亲往慈安宫解释,简郡王暂且退下。”
简郡王仍立在那儿,似乎有话要说有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你还有事?”风祈天微愠
“禀皇上,太后令微臣拔开梅树…”
“混帐,梅树乃皇贵妃亲栽,岂能因空穴来风的谣言便毁了。来人,请简郡王离开。”
简郡王愤愤的看了一眼两边的御前侍卫略微一揖大步踏出玉菡宫。
风祈天的心不由提了起来,母后怎会知道梅树底下的秘密?如此坚决的请主掌刑部的简郡王来拿人看来不会善罢甘休。
“皇上这次可以以权压人,下次?”皇贵妃在这种保护下可以安然度日?欧阳怀远无事风祈天杀人的眼光悠然道“更何况皇贵妃不会心安理得过这种日子。”
“所有的一切朕都会妥善处置,不劳居士费心”风祈天冷哼道
“启禀皇上,皇贵妃想要见您。”锦儿通报
“娘娘醒了?”风祈天急问,她不是刚刚睡下?
“回皇上,是。”
风祈天起身,欧阳怀远紧随其后
“娘娘只要见皇上一人。”锦儿拦住欧阳怀远
风祈天得意一笑心情方才好些:“居士还是在这里品茶赏梅,玉菡宫的梅花可是京城头一份儿。”
欧阳怀远略略吃味儿道:“看来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这个兄长再亲也只能排第二。”
听了他的话风祈天放声大笑脚步轻快的直入寝宫。
“湘儿。”风祈天轻唤,扶起湘萍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你要多睡些养好身体,朕不许你再出事。”
湘萍勉强一笑,为何每次听到他说这句话心中总是涩涩的?“外面好吵,是谁啊?你生气了?”
风祈天略一皱眉,她听见了?听见了多少?“是祈祥,他松萝瓦一颗千年老参给你补身子,听说你好了大家都很高兴难免声音大了点儿。”
“小顺子,把谦王送来的老参给皇贵妃瞧瞧。”风祈天高声道
小顺子一愣看到他抛来的眼神立即会意忙道:“请娘娘稍候,奴才这便取去。”
“不用看了,祈祥送的一定极好,改日我再谢他便是。”湘萍柔声道,她明明听到简郡王的声音怎么会是祈祥?他为何要骗自己?难道有什么不能让自己知晓的?简郡王好像提到梅树,她的梅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