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波光潋滟,寒冬已过,太液池已恢复了生机,一片片锦红浮来荡去。
“昨个皇上提起北漠已派遣婚使将娉婷公主送来,谦王府也在忙着翻新,你抽空到库里看看把那个绣了连生贵子的翡翠玉石屏风找出来给谦王送过去,算是本宫的贺礼了。”湘萍边走边吩咐锦儿,满眼里见的大好春光昭示着一个充满希望的开始。
“娘娘,皇后在前边儿呢。”锦儿提醒道
湘萍抬眼一看可不是正在前面凉亭中,对方显然也看到了自己,避无可避只能一见了,自玉菡宫一无所获后皇后倒也没再明目张胆的做什么,不过听说她现在倒也不太得太后的意,想来是没有替太后除掉自己倒惹出了不少麻烦的缘故吧。不过自己并无对不起她的地方倒也坦然从容的走上前。
走近凉亭才发现不知是皇后新封的两位采女也在,湘萍顿时了悟的微微一笑,新封的两位采女见她走近匆匆起身退至一旁,湘萍选了个有锦垫的石凳径自坐下来浅笑道:“臣妾身有不便,皇上免了跪拜之礼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皇后极快的闪过些微不自然即到:“皇贵妃诞育皇嗣自然辛苦,皇上体谅也是理所应当,本宫这里只要不乱了规矩倒也可以通融。”
“哦?本宫倒也正想通知皇后今早皇上有旨免了本宫晨昏定省这也请您一并通融了。”湘萍带着笑冷冷道,若不是皇后成心立威她也不会当着两位新人与她难堪,自作自受,怨不得她,瞥了一眼被她气的脸色苍白的皇后转而道:“想必这两位便是前些日子皇上册封的睿采女、瑾采女吧。”
两人迅速对视一眼福身齐声道:“回娘娘的话,正是奴婢。”
湘萍微微一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跪来跪去,都生分了。”
“谢皇贵妃娘娘。”二人齐声道又偷偷瞥了一眼面若寒霜的皇后欲坐又不敢坐,再看看湘萍正盯着她们,两方都是开罪不起但到底是皇贵妃势大,一横心斜斜的坐下来。
“本宫正要跟她们说…”
皇后还未说完就被湘萍轻笑着打断了:“请娘娘赎罪,臣妾也正有一件事要跟两位妹妹说呢,前些日子本宫还跟皇上说起都是六部要员的女儿,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最起码该给个贵人,正巧这几天本宫身子甚是不爽便给耽搁了。”转而对皇后道:“妹妹想姐姐既然停了中宫笺表,妹妹又代姐姐协理六宫这些琐事妹妹就一并代劳了。”转而对两位采女道:“回宫准备接旨吧,另外再给你们换个地方,一并吩咐宫女打点好随身物品。”
两人听的欢喜又是起身谢恩,皇后眼见好端端收拢人心的机会被湘萍抢去脸色气的红一阵白一阵,只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
湘萍装作没看见接着道:“本宫还有一件事要禀告皇后,林嫔有孕理当静养,依本宫之见这东西六宫只有承禧殿适合她,本宫已命人将其收拾干净,随时都可以住进去。”
湘萍淡淡的说,听在两位采女心里却是一震,承禧殿挨着永巷,皇贵妃这不是将她打入冷宫了?一个身怀皇嗣的嫔妃皇贵妃都可以轻描淡写的将她打入冷宫,更何况她们这些初入深宫的女子,而最令她们惊讶的是,皇上竟对此未发一言,看来宁可得罪皇后,这皇贵妃却是万万开罪不起的。
皇后绷紧的脸突然狞笑了一下道:“不管龙凤到底都是皇上的骨血,皇贵妃还是多宽待些别寒了众人的心才好。林嫔是沁妃的妹妹,本宫想还是由沁妃照顾妥当些。”
湘萍倒是一贯的淡然道:“皇后的话臣妾倒听不明白了,皇后是想说承禧殿偏远吗?那就搬去丽正宫、盈禧宫好了。本宫也是想承禧宫地气儿好,出了当朝的贤王,若皇后不满意再让她搬回来便是了,不过是奴才们多跑两趟腿的事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皇后若不是嫌承禧殿远就是担心像我这种也怀了皇嗣的人,会做出些糊涂事,不过您放心臣妾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做出些欺瞒皇上罔顾人伦的事。”
皇后被湘萍一番话不咸不淡的抢白了一番倒也想起来承禧殿是谦王的出生地,因又冷冷道:“皇贵妃这话说的到让本宫听不明白了,本宫只想着承禧宫利子不利母,皇贵妃怎么想这么深这么远?”
湘萍淡淡一笑道:“那倒是臣妾想左了,臣妾给皇后赔礼。”说罢盈盈起身微微一福“若要若皇后所言,这诞育之地恐怕极难选择了,既要利子又要利母依本宫看就只有搬去您那儿了,皇后,要不您去跟太后说说让林嫔搬到您那里去?”湘萍未给皇后说话的机会便向两位采女道:“六宫之事现由本宫主理,寻常小事不得惊扰皇后,可听明白?”
二人摄于她凌厉的目光怯懦道:“臣妾明白。”
湘萍微微点头道:“没你们的事儿了,都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好不容易等到这句话,两人匆行礼离开这个是非地
“孟湘萍,你太过分了!”皇后咬牙道
“我?过分?”湘萍嘲讽的一笑,思忖了片刻道:“我的确很过分,有许许多多的宠,你一辈子都不会再得到的爱,但你不要忘了我帮过你多少次,你有多少次可以留住他的人,天堂有路你不走,今天的局面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我。”
湘萍起身,临去时背对她道:“我绝不会开口请皇上废后,这个皇后的位子你还能做多久,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