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风祈天翻开奏折浏览着上面的条陈,渐渐地字迹间出现一张笑脸艳若桃花灿比朝霞,他恼恨的合上奏折。她竟然失约了!这像一根刺一般狠狠地扎在他心里,每当他想起心便狠狠地被刺一下。他心痛、气愤、恼怒甚至感到一种羞辱,他回想起与她接触的分分秒秒,起初是一份神秘勾起了他的好奇继而是一番不卑不亢的言谈那言语中的洒脱淡然吸引了他。尤其,那句高处不胜寒说到了他的心里,站在高处固然能看得更远更广但往往看不清的却是身边的人,不同的人因为各自的目的说着种种顺心悦耳的话当时纵然沉醉,午夜梦回细细品味又不得不使人暗自心惊,来自朝堂的争斗固然需要堤防而来自枕边人的算计就更令人心寒,以往他常喜欢与祈祥促膝畅谈可自从祈祥选择扮演一个沉默的执行者后,他连一个可以交谈的人都没有,日积月累竟宁肯以冷面示人而决不相求有一知己,这或许便是身为帝王应该付出的代价。对她,他有一份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两人便相识,她出现的一霎那便轻易撕去他刻意经营多年的伪装。当夜深独处时他开始认真的,非常认真的分析自己,而在这份分析中,他越来越惶惑,越来越惭愧,越来越寒瑟了。他将自我分成了两个,一个在审判自己,一个在辩护自己。辩护?他对这一发现感到愕然,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非要找出她不可?
“皇上。”小顺子轻唤一声声音中透着不可抑制的兴奋,双手奉上一卷画
“找到了。”风祈天望着小顺子的眼神划过一丝喜悦
“虽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倒也八九不离,除了身份不对外形貌与皇上所给画像完全吻合。
“说下去。”
“奴才在永安门前拿着这画像与放还的秀女比较总觉这画中人十分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今天终于想起在慈安宫见过,奴才恐怕出错又特地跑了一趟慈安宫将画卷给主事的姑姑瞧,姑姑一眼便认出她正是太后宫中一位叫孟湘萍的女官。”
“太后?”她竟托避于慈安宫中,无怪乎他遍寻秀女也找不到她的踪迹,更难怪母后一副胸有成竹的对他说该留下的已然留下,区区一个弱质女子怎会一时间投到母后门下,母后又是基于什么原因肯保护她?种种问题萦绕于他心头颇令他不解
了解主子的困惑小顺子又道:“奴才打听到,这位孟湘萍的女官是太后偶然在御花园中遇到的,适逢太后痛症发作孟女官在未晓得太后身份情况下施手相救,太后十分喜欢便将她带回慈安宫当差而太后的痛症现在就交由她和郑太医共同料理,更听说太后的病日渐有起色。因而她现在当之无愧的是慈安宫最红的红人。”
原来她叫孟湘萍,原来她会医术,究竟还有多少是她所未看到的?“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是奴才向慈安宫中的巧嫣打听的。”
心中有一个强烈的冲动催促他令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她:“去慈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