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忽然成了禁地,一切相关与不相关的人都对它退避三舍。不过,湘萍倒是自得其乐带着小朝小夕躲进小楼成一统,占山为王免除一切红尘俗事的骚扰,品茗读书乐在其中。不过她心中十分清楚这悠闲的时光将是极其有限的,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更也许就在下一刻她的生活又将波澜迭起。即使不是来自皇上和谦王,她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逃避。就在不久前,她亲口许诺大师兄留下来,既然留了下来就要负担相应的责任,但又是从几时起她内心深处隐隐的对大师兄生出了躲避的心态?就算没有这些原因有人也不会乐见她回宫。
她的预料没有错,她的重现确实令某些人惴惴不安甚至惊惶失措,一个更大的阴谋悄然展开。
今天是她自接管藏经阁以来第一次外出,只为太后的痛症并无其他私心,若然能望影相避一些人和事那就更令她求之不得。一路思考该以何种态度面对太后丝毫未察觉危险已悄然临近,一只手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她用力挣扎一股迷药的味道直冲脑门,让她渐渐失去意识。
一盆冰凉的水从头泼下使湘萍失去的意识逐渐恢复,睁开依然沉重的双眼灰暗的光线也让她觉得刺目,她不得不用手遮挡才能慢慢适应,以肘撑地勉强支起身子环视四面墙上溅着的大大小小已经暗的发黑的血迹不由另她头皮发麻,再看墙角阴暗处站着四个面如死灰的太监,直挺挺的毫无生气宛若死尸更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房间空无一物,她这是在哪里?为什么她会被带到这里?究竟是谁要置与她为难?
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两个服彩鲜明的人。湘萍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直至房门重新关上才看清来者何人,心中骇然,怎么会是她们?
“没想到吧,咱们竟会在这里碰面。“德妃的话中透着讽刺
“娘娘叙旧的方式真可谓别具一格。”湘萍回敬
“本宫还以为你会在洗衣局了却残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咸鱼翻身了。”出声的是熙嫔
“我与娘娘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这般对我?”至此,她才想起那块印在贾姑姑脸上的烙印若不是祈祥及时出现必然会在她的脸上,下意识的手不期然的放到了脸上
看见她的动作德妃冷笑一声:“你果真是个聪明人,难道就没有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就为了这些?”湘萍出奇的冷静,直视德妃再看熙嫔,两人眼中都有仇恨的火焰在跳跃,准确的说里面还夹杂着怨怼与嫉妒,她的心忽而明了,还是应了那句老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对熙嫔怕是那夜放灯埋下祸根,对德妃则是积怨已深,经年担心失宠的恐惧一朝释放不敢加于皇上自是齐齐指向她“娘娘要杀了我?”
德妃倒是惊异于她的临危不乱目光如炬“三种选择服毒,白绫,杖毙。”
湘萍冷笑,德妃对她倒是宽容最起码予她选择权“皇上会知道。”
德妃放声大笑似是从未听到比这更好听的笑话,笑声中原来姣好的面容变得狰狞“你可知道这里是哪里?让我来告诉你,这是一贯刑囚太监宫女的宫房,你又可知死在这里的人有多少?你,绝对不是第一个也绝绝对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本宫既然有胆量做自然会安排妥当退路,你就不必为本宫担心了。”
“这么说我是非死不可?”
“难不成你以为会有其他选择?”
“我从不甘心被别人摆布。”她猝然起身但因为刚被下过迷药身形有所阻滞,轻易闪过德妃和熙嫔,湘萍的手刚要伸向门一个板子已结结实实的砸在她后背,她不得不倚向门借而翻转几次才能脱困
“本宫说过你别无选择。”德妃在她身后高声说,若不是有备而来她又怎会如此胸有成竹。
湘萍定睛看,却是那几个僵尸般的太监,深不可测,是她轻敌了,看来若要逃出生天确实需有一番恶斗
“本宫一向惜才,你最好不要反抗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德妃语中的自矜令她不屑“可惜我更想留下这条命说罢朝那四个人发动攻势希望可以籍此先发制人,只是那四个人身形比她还快加之手持长板更是有利,四人配合纵然湘萍轻功了得也只有躲避之力毫无应对之能,随着体能的消耗不由慢慢受制。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喊:风祈天你在哪儿,为何不来救我?”一时的分心,板子由疏到密打在她身上,肉体的疼痛令她招架无措,一个板子重重的打在她头上湘萍只觉得一股热流顺颊而下便失去了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