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贵人进了太后的寝宫,没有任何迟疑恐慌,直接在里面的卧塌上坐了。太后气白了脸,道:“你好像料定了今日能胜过哀家似的?难道你一早便算准了会有今日,而做好了应对准备?只是不管你如何的聪明,今日你也休想能再有命出去!”尽管气极,太后依旧说得自信满满。
婉贵人笑了笑,答:“太后想取我的命,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不过,太后你还是说对了,我是有准备,而且这种准备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布置好了,只是太后你迟迟不出手,让我好等,我实在是嫌这一日来得太晚了?”输人不输阵,太后想在气势上吓倒婉贵人,想必是先输了一步。
“哦?”太后平息了怒意,在卧塌的另一端坐了,然后不着痕迹地问:“婉贵人与伍家的端谨皇太妃有莫大的关系吧?”在她心里一直认为,婉贵人既然知道上一代的恩怨,更知晓只有自己与端谨皇太妃才知道的秘密,那猜她是伍家的人也不足为奇了。
“端谨皇太妃?伍家?”婉贵人一时转不过弯来,思绪在脑子里迅速奔跑了一圈后,才明白太后说的人是谁,于是神秘一笑,答:“太后认为只有伍家的人才会站出来与你作对吗?”
“不然,哀家想不出还有其她的人能这样处心积虑地一步步接近这个皇宫、接近皇上与哀家,说吧,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目的是什么,知道多少,既然你如此大胆,这会儿还怕坦白地说出真相吗?”
想用激将法?顾念琳心中大笑,面上装了懵懂,说:“太后,其实吧,我从未处心积虑地谋划过任何事,只是你们步步紧逼,为了活着,我只能放手一博,但是你们不该做得太绝,为了不牺牲更多无辜的人,我只好步步为营!真相就是,我与伍家无半点关系,更不认识端谨皇太妃,可是神奇吧,我就是知道一切,太后您的一切!”说到最后,她面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让她自己都无法想到,有朝一日会这样去吓一个身经百练的太后,那可是慈禧级别的人物啊。
太后脸色大变,婉贵人此时的口气半点不像说谎,要真逼急了,她随便一说,她这个太后该如何在皇宫立足,如何面对天下百姓?所以,无论如何,婉贵人必须得死,而且刻不容缓!伸手执了茶几上的紫金酒壶,在面前的紫金细杯里倒了一杯酒,说:“婉贵人果然胆大心细,敢喝了这杯酒么?”
婉贵人瞧着太后倒酒的手,大红的寇丹晶亮高贵,手指细长根根如嫩葱,果然是享了一辈子福的女人,若不看她的脸,单瞧这手,还以为对方是一位纤纤少女呢。只是胭脂红粉再好,燕窝人参再补,丑人就是丑人,终究养不出天姿丽色!倒是丑人多作怪,眼前的丑女人不仅丑而且毒,瞧她倒出的酒,透明的液体,瞧着似清爽无比,实则任何人都猜得出其中的毒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