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公便拖着甜腻的声音将皇上莫名其妙的腹痛、蓝贵嫔时不时发作的头痛以及太后的症状,一一与龙允乾说了,末了,他又拿起一个布偶,说:“王爷,您瞧,这件衫子可不正是婉贵人所有吗?奴才记得这还是皇上当初让奴才亲自为婉贵人选的布料呢?”
龙允乾还是不信,可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证据来证明顾念琳的清白,转身看向躺在地上的顾念琳,她嘴角的鲜血触目惊心,他心中一阵刺痛,突然有了抱着她杀出重围的冲动。皇后看出他的心思,此时也一手拿了布偶,将那料子看了,遂说:“皇上,臣妾记得这件宫裙,婉贵人并没有带进冷宫,这怎么会闹出这几个布偶呢?”
安贤王便冷冷一笑,说:“难道她就不能事先缝好了,再带去冷宫吗?本王早就说过,她是罗尔国的云萝公主,混进大顺后宫本来就是要暗害皇上与太后的!好了,如今人证物证皆有了,就请皇上立即赐死这妖女吧?”
龙允轩想必是怒极了,历来宫中最忌讳的便是似这种的巫术与蛊术,做为一个帝王,此时再有情份,也难容她犯如此大忌。只见他大手一挥,便让下旨处死顾念琳。李应便在此时发出了夸张地声响:“唉呀,这事不对劲啊?”
龙允轩转身怒向他,吼道:“李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存心让朕气结,想让朕闷死吗?”
“不是啊,皇上,您再瞧瞧这布偶,它真有不妥!”李应将布偶举至皇帝面前,委屈地说道。
皇帝却理都不理,问:“有何不妥?”
李应便问:“皇上,您是说这些时日您经常感觉腹痛难忍是吗?还有蓝贵嫔也是?”
龙允轩不耐烦地应道:“朕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嘛,李应,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次说清!”
李应也不管他是否烦恼,只盯紧了布偶上的针,说:“不对啊,皇上,按理说,您该是腹痛一次,这婉贵人就该是用针扎这布偶一次吧?可是这上面没有多余的针眼啊?一个也没有!很明显,这是另有人缝好,将针插上后......嗯哼......”关键时刻,李应故意吐字含混不清。
皇后听言,赶紧拿起另两个布偶,细看了看,说:“对,这上面确实没有多余的针眼,等等!”皇后睁大了眼,用手细细理着布偶边缘的缝线,然后又拿过李应手上的布偶,细细看了,最后松了一口气,说:“这布偶根本不是出自一人之手,皇上请看,贴着您与太后生辰八字的布偶缝的是散套针法,因散套针法线条组织灵活,善于表现花卉娇艳多姿的特点,所以多为平时绣花所用;而贴着蓝贵嫔生辰八字的布偶用的却是一般的针法,无任何技巧可言,因此,这个布偶看起来就没有另两个精致;皇上,婉贵人莫说是散套针法,就是一般的针法她也不见得会用,皇上可不要因一时的暴怒,而冤枉了婉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