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婉贵人好!”柯权的恭谨态度较之前并未冷退半分,此时倒还带了一丝怜惜;但面对萧郁兰时,他却迟疑了一下,虽然她已被降为庶人,但这宫中的事谁能说得定呢?只是他不明白,兰妃以前处处与婉贵人为敌,此时在此却不知是为何!三思之下,还是不敢大意,略低了头,“萧娘子好!”
萧郁兰满面担忧,见柯权向她请安,立即站起身子,谦卑地说:“萧氏只是一介庶民,当不起大人的礼!”说着转头看向床上的人,道:“大人是来医治婉贵人的吧,那萧氏就不扰您了!”低首一礼,就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去,只是踏出一脚后,又转过身子来说:“大人,既然皇上肯让您来替贵人治伤,就请您告诉他,贵人的伤不在身上,而在心上!”说完就欲快速离开。
“等一下!”柯权赶紧叫住了她,看着她的双脚,不解地问:“娘子发生了何事,您的脚为何会变成这样?”
萧郁兰定住,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答:“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身为太医,日日行走于后宫各个主子之间,这种事他早已见惯了,萧郁兰此时的心情他心明如镜;但他不明白的是,她与婉贵人的关系。想到此,他还是迟疑着问了:“但您与婉贵人......”
萧氏凄凉一笑,答:“患难之时见人心,我只后悔当初愧对于她!”
柯权放心了,微微一笑,安慰她道:“娘子请放心,贵人心地善良,或许那些事她早已不记得了!”
萧氏同样一笑,说:“是啊,不仅不记得了,还费尽心思地在冷宫的后院里翻找草药帮我医伤,我今日还能站着这样走路,确实很不容易了!”
柯权盯着她的双腿,很是婉惜地问:“可是你终究还是不能如前,需要我禀报皇上吗?或许现在医治还来得及!”
萧氏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不必,婉贵人会医好我的,我信她!”柯权不再强求,如果将此事禀报皇上,以她的罪不仅不能为她带来福利,反而会因此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要知道那些希望她彻底倒下的人可不会坐视不理的。
萧郁兰走了,柯权这才转过身子打量起床上的人来。往日喜着素服的婉贵人此时的穿着更为朴素了,本来光彩照人的娇颜,此时却只剩得皮包骨,只留了嘴角处高高肿起,呈青紫色,上面还留有一丝血迹,那是皇上打的。柯权的心揪紧了,这得使多大的力,才能将人一掌打成这样?皇上,您的心真的那么狠?
“贵人,皇上让臣来替您治伤!”见她久久未有动静,柯权只好出声说话;但床上的人动都未动一下,柯权无奈,再次道:“贵人,皇上让臣来替您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