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耽美岸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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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秋播 (一)

蜀地的秋天又是收获又是播种。主要播种小麦、豌豆、胡豆、油菜。进入十月,坡上的苕地被割光苕藤,露出一垄一垄的苕埂,在阳光下晒个一两天,下锄取红薯,一锄一颗,薯块与土易于分离,且不易挖烂红薯。

恩玉和茂华芳芳在一起割苕藤,有禄和两儿子在挑农家肥储备在每块土里备用。

“大嫂,我们一天能割两亩吧?”恩玉问芳芳。

“三个人,光割的话没问题,要将藤子弄回去,可不行。”芳芳想了想说,“一天一亩差不多吧。”

“光弄藤子就得十来天啊。那挖红薯也得一天吧?种小麦也得一天吧,十亩地得一个月呀,我说得对不对呀?”恩玉在那儿估算大概播种的时间。

“差不多吧,二嫂。我们把最后一粒种子埋下地的时候,前面播的大概都冒出芽来了。”茂华慢攸攸地说,“说不定啊要得更久,今年二叔换了两亩余家弯的地给我们,挑粪都得将人挑死,那么远,一天半亩就不错了。现在我看见二叔,我就胸口痛。”

“唉!不说他吧......”恩玉忙打住她的话,“说也无益,我们说点高兴的吧。我们想法做快一点吧。”

“恩玉,你有办法让大家更快吗?”芳芳有了上次收稻的经历,也希望恩玉这次有新点子,让大家更快更好的干活,所以停下来很真诚地看着恩玉。

恩玉问:“这块地有几亩?”

“一亩八吧。”芳芳回答。

“我们现在每人,割了两垄,共六垄,有两分地了吧,剩下的我们一人还有五分地,我们加把劲,今天就可以割完,藤子全部弄出土,信不信?”恩玉说。

茂华和芳芳一起停下来看着她摇摇头说:“不可能吧。”

恩玉叽叽咕咕地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茂华和芳芳笑了:“行啊!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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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多,他们把这块红苕藤全部割完了,一块土都是束好的苕藤,他们把苕藤全部拖到土的四周凉好,天色还早他们每人往家里背,背了一些直到天黑。丁母见他们弄了一天,没见多少苕藤,忍不住问恩玉。恩玉笑而不答,茂华和芳芳也都笑而不答。

茂华见母亲就要去问父亲。拉了她一把:“妈,他们不知道,您就别问他们了。”于是茂华小声给母亲说话,把她们的做法给她细细地说了。丁母听了将信将疑,自己又下不了地,由她们吧。

结果四天她们三人就将所有的苕藤都割下,将地凉出来。第一天割的那块地的苕藤,她们半天就弄回院子四周竹林树下凉好,人还较轻松。

“怎么样?没问题吧?”饭桌上丁母问恩玉。

“没问题。一把没丢。”恩玉笑着回答,“别人这时也忙,腾不出手来,等别人有时间,我们也全弄回来了。”

“也对阿。恩玉啊恩玉,我也活了大半世了,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会做事的,你可真机灵!”丁母不由夸奖了起来。

当然没出什么意外,两天后所有的苕藤都回到院子周围。且块块土都没出问题。这时一家人真对恩玉另眼相看。吃饭时丁母不住给她夹菜。恩玉一高兴,也给大家都夹了菜,她说,这主要还是大家愿意听她的,所以是大家的功劳。

“割藤子省了四天。挖红苕、播种也能都省四天吧?二嫂?”茂华高兴地在那儿期待的说着。恩玉告诉她做一天就知道了。

恩玉跟他们一起挖红苕,一小时后,她有点累了,大家也都想歇一下。恩玉和茂华体力上就有些不支,按惯常他们上午都得挖下去,挖着挖着累了就慢下来,站着歇会儿,歇气浪费的一上午不下一小时吧。上午挖的红薯,下午恩玉和茂华抹红苕,发干的泥被弄掉时很容易察掉苕皮,伤了皮的红苕不易保存易烂,抹红苕也就快不起来。一天也就挖了八分地的样子。

“挖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吧?”晚上丁母关心的问大家。

“是呀,老妈,累死我了。”茂华首先接了话。

“恩玉呢?你更累吧?”丁母转向恩玉一脸关切。

“我没事。”

“什么没事,两手都打起泡了,磨烂了。”茂华说着就抓起恩玉的手给丁母看。

“唉!我就知道会这样。你别用锄头了,过两天泡好了再说吧。你就帮抹红苕就行了。”丁母对恩玉说。她又看看大家,“恩玉的手农闲时还要绣花,磨粗糙了可不利于在绸缎上绣花的。少做点伤手的事吧。”大家都点头同意。

“不碍事,妈。做习惯了就好了。况且现在也没那么多绸缎可绣,布面的一般不碍事。”恩玉忙说道。

“二嫂啊二嫂,有你做的,一辈子的农民,不急这几天。妈都心痛你了,你就听她的吧。”茂华碰了碰二嫂说道。

“好吧。谢谢妈,谢谢大家。”

第二天,去到土里。恩玉对大家说:“你们虽然手不像我的,可我觉得你们也应该较累吧。我们分四段吧,挖一小时累了就歇下来,一起抹红苕,抹完了也好好歇了一会儿。接着又挖一小时,累了,又歇下抹红薯,红薯抹的及时,好抹,又省时,又不伤红苕,人也不那么累,一举多得。”

“二嫂你还和我们一起干呀?”茂华听二嫂说完,就问她。

“今天这样,应该没事,我试试就知道。大不了慢点,你们包容点我就行。”恩玉说。大家都笑她,别那么拼命,慢慢来,她却首先挖上了,于是大家也干起来。歇了一个晚上,这会儿用起锄头倒比昨天轻松了些。

有禄就不断提醒恩玉,锄把别握得太紧,手松着点,就不易伤手;累的话,就去抹一会儿再来吧。恩玉坚持到一小时的样子,倒也没掉多少队。“好了,大家都歇会儿吧,寨子上钟响了。”嗯玉对大家说。然后拖了锄头坐苕堆边开始抹红苕。茂华和芳芳都过来抹红苕歇气。

坐下来,很轻松,感觉很享受。三个男子不愿过来,仿佛还不累。她们也不理他们,手脚麻利的她们,十来分钟就抹好了几堆红苕,今年红苕丰收,这已装满三筐了。姑嫂三人又提了锄头开挖,她们手上又有力气了,挖的比他们快,他们挖两颗,她们能挖三颗,后来就赶上他们了,三个男子有点难为情,到第二次钟响时,三女人都超过他们了。

“都过来抹红苕吧,歇气了。”茂华招呼他们。这次都来了,看来都累了。这样,上午他们轻松地就挖了六挑红苕,昨天一天才挖八挑。真是不一样嘛。大家又认可了恩玉的做法。

“妈,下午,我们就可以挖完那土,还会收早工。这还是二嫂出的主意哦。”午饭茂华高兴的说,不像干了半天活,累得不行的样子。

“红苕好不好?”丁母问。

“今年好啊,窖都不够装吧,怕要堆屋里。”有禄笑着回答。

丁母高兴得不行,忙给大家夹菜,添饭。大家高兴的同时,期待着明天恩玉有什么好办法,让播种快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