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漠。”
那对眼睛有丝意外,此时我们已经到了木家大门,门前的四个护卫早已躺下。我看到门口的马车上,那个少年正低着脑袋打瞌睡,在我们出现的那一刻却准确无误的醒来。一个灿烂的笑脸让我心生寒意,他真的有睡么?
很快坐上了马车,他们来时已经将路清了。我在车上晃晃荡荡的,苍漠含笑的望着我一身衣裳,还有水袖里映出的金光。
“你怎么会来救我??”
“国师昨晚到舍下做客,说他的红粉知已被木家劫去,而木家的目标在我。”幽幽出声,声音如深夜的凉风泠冽清爽。
“谢谢你。”我不知说些什么,穿着这身衣裳总觉得别扭,再看苍漠时,他眼中带着丝戏谑。
“你就是那天跟着我的女鬼?”
“啊!”
“国师那天在茶馆做的暗示够清楚了。”
我抿唇,看来墨凤都告诉苍漠了。
“那下面我要怎么办?还能回我的花店么?”
苍漠皱了皱眉:“你先住到漠王府,因为是我连累到你,所以定会保你周全。”
得,人家美男都发话了,我只能托着腮。
半夜时,我处在半睡半醒之间,听到马车外有响动,车帘一撩,进来了个黑衣人。
“主子,木家,阵法太多,仅有一人生还……”那一人恐怕就是他自己了,他黑色的衣裳在夜下虽看不出什么,但浓重的血腥味让我喉中阵阵痉挛。
苍漠微微颔首,那人又一阵风似的出去了。车帘摇晃间我看到他坐在了驾车少年的身侧。
“你们去了多少人?”我低哑着声音问。
“20”苍漠讶异的回头看我。
眼泪终于抑制不住,从刚刚那血腥的画面。这些人,都是为我而死么?苍漠看着我毫无表情的脸上泪珠串串滑落,冷冷的注视了会,便回过头看窗外。
“人命,也分贵贱么?”依旧是低哑的嗓音,我看着苍漠的侧面:“他们,为了我一个人,被剥夺了生命,你不觉得过份么?”
苍漠没有回头,我知道他是为了救我。而我倒有些像农夫与蛇里的那只无情无义的蛇,被救之后反而怨起恩人。他是知道的吧,苍漠冷冷的侧面在我眼前,他知道我只是背负不起那十八条活生生的人命。
十八条……人命……
“他们有机会的。”苍漠的声音突然传来。
“机会?”
“你不也是鬼变的,国师会将生命还给他们。”
我沉默的盯着他,哽咽了会终于开口:“靠,浪费感情。”
突然想起今日宴会上听木绵他们谈到的事,武林第一邪教,炙阳楼被毁,他说炙阳楼能轻而易举的毁掉是因为炙阳楼的楼主上月忽然失踪,将楼交给手下远离江湖。
我没有在意什么邪教什么楼,只是想,也许办个楼这想法不错,我不可能永远躲在别人的保护之下。我要靠自己站在这份千年前的土地上。长夜漫漫,我开始坐在那掰着手指想我的楼要叫什么名子,从事什么行业,如何去招募人才。
漠王府
今儿是我来这的第三天。我坐在苍漠给我的小院里嗑瓜子,小青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我不知道墨凤安的什么心,把一个那么漂亮的丫头从凤楼派到漠王府来照顾我。
来这的三天我每天除了睡就是吃,当然,我乐得清闲,每天嗑着瓜子听青儿说这家姑娘听说了木绵的审美观后跳楼寻死,那家爷们是如何讽刺武林盟主……江湖中人如今看木绵私生活的目光。
我可以想像木绵听到这些时的表情,比以前在家看到的八点档肥皂剧还精彩!
只是可惜的是当时在场的武林中人太多太杂,于是木绵那位爱妻不知被谁画了出来,画得惟妙惟肖,只是那表情上应有的一脸贪婪变成了狡黠一笑。我捏着手中的画像,那画上的女子正是我。而那上面的笑容,告诉我,有人在那里看透了我的表演。似乎,还不甘心只看那一场。
随后传出的是画上的女子正是国师那任意妄为的二十七妾,如今居住在漠王府内。
“啧啧,小青啊,如今女人八卦的速度可媲美千年后的电脑啊。”我随后揉了揉手中的画像,向院中的一角空投而去。
这几天总有年轻貌美的女子很“顺路”的绕了一大圈从我的小院门前走过,还会很“顺眼”的往里瞧瞧这司空小妖是何等人物……
而苍漠在送我回来之后再没出现过,今天起那么早的原因,是因为院门前那位笑如春花的男子,他手持折扇,桃红色的浅玉扇坠轻轻晃动。
“凤~”蹦起来,直冲他的方向冲去。直到撞到那熟悉的怀中,闻到熟悉的幽幽桃花香,心底这几日的纠结在那瞬消失,心如归家的小船。
“将 ~”一个清脆的响声,我松开他看到自己颈上被他套上的颈圈。颈圈上有层层的粉色细丝,像是桃花的花蕊。而颈圈的接头处是那块在三界入口买到的心形玉。
“这是什么?”我不高兴的扯了扯脖子上的东西。
“我说过这玉能保你平安,为何不带?”
“我忘了,这圈子不会永远在我脖子上了吧?”
墨凤笑着揉揉我的脑袋:“这圈子和琉璃人偶共存亡。”